【弹药很快就打光了,但指挥所送弹药的官兵全部战死在路上,无法得以补给。
这支从红军十点就一路转战的连队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激战中指导员张鼎先牺牲了,接着排长们全部牺牲,最后连长厉风堂也倒在血泊中。
牺牲前他将指挥权交给了司导员郑起,此时阵地上只剩下13名士兵,数次激战后,13人只剩下7人。
郑起把最后的弹药和干粮分给了大家,静静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随着6辆坦克的炮响,英军发起了最后一次冲击。】
亚瑟:“令人难过的消息……”
王耀家的孩子牺牲了那么多,试着想一下作为对手的他家孩子……又会存活多少人?
毫无牺牲是不可能的……简直比他和弗朗西斯的关系现在就公之于众还夸张。
弗朗西斯:“我想他们不想你这么悲观,也许他们会对你说——别哭,我亲爱的的祖国,请以我为傲。”
亚瑟看着他罕见的并没有反驳他的话,他的孩子们的确会更希望他以他们为骄傲。
“别担心我的祖国,我以为战斗、为你牺牲而骄傲,请别为了我的死去而哭泣,我亲爱的祖国,请以我为傲。
我的爱想来有些盲目,但我爱你,我的祖国。”
这是一位一战开始后他去军营探望后一位士兵对他所说的话,他惊讶于他对自己身份的知晓,后来他得知这位士兵的父亲是一位政府官员后也就不惊讶了。
然后他的回答:“当然,我永远以你们为傲。”
另一边王耀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一些,也许是见证死去的孩子太多开始有些麻木,又或许是刚刚弗朗西斯的那句——“别哭,我亲爱的祖国。”
好吧,王耀必须承认,他的孩子们确实不会忍心看着他哭泣,也许更希望他抬起胸脯,对着其他意识体说:“看到这群孩子了吗?他们非常优秀,他们的意志力多么让人佩服,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骄傲!”
但他不可能不去悲伤,事实上没有哪个意识体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死于非命,死于战争。
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悲伤。
王耀说道:“在以你们为骄傲之前,还请允许我的悲伤,我很爱你们如同你们爱我一样,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放心,我自始至终都是以你们为骄傲的,但我无法做到不为你们中的然后一个人死去悲伤。
让我伤心一会吧,这是为你们的同胞。”
伊利亚:“又是补给点问题吗?”
阿尔弗雷德保持着沉默,换做是他也是一样的,意识体与人民的关系更像是父母与子女,意识体如果去灾难现场做一场演讲那简直比政府做任何事情都有用,是一支无法撼动的镇定剂。
反过来他们,对于他们来说每一个人民都像是孩子一般都存在,都是同等的重要,每一个孩子的死去都值得悲伤哀悼。
他们的关系难以言喻甚至说不明白,但没关系,他们明白他们于对方而言的重要性。
【阵地仅剩的7名士兵一跃而起,高喊着“杀啊!”向英军开火。
郑起跑到阵地最高处,站在那里,用尽力气吹响了自己的铜号,听到号声的英军竟然停止射击,大祸临头地向后奔逃,这一幕令志愿军士兵无比奇怪。
郑起一遍一遍吹着军号直到嘴角吹出了血,一直把敌人吹回到了公路上,这时我军增援部队赶到大败绿老虎团,歼灭一个营。
七连以几乎全部伤亡的代价在制高点坚守了一天一夜,打退了敌人7次进攻毙伤200余人,直至今日绿老虎团旗依旧陈列在军事博物馆里,在它不远处就是郑起阵地上吹响的那只铜号。】
“……”亚瑟:“王耀,你家孩子是懂什么叫杀人诛心的。”
他并不想责怪绿老虎团,老实话责怪了也没用,他既不想阴阳怪气的说干的漂亮,也不想过度苛责,因此他选择了别的话题。
“看起来他们对铜号的声音有很大恐惧。”王耀思考了一会儿又说:“或许是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号角都会想起,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阴影。”
“那么现在我想说——他们……会一直是我的骄傲。”
王耀说这句话的声音不小且越来越坚定所以很多意识体都能听见,但谁都不会给予反驳,因为他们同样如此。
伊利亚:“的确,他们对铜号的声音表现的过于恐惧了。”
弗朗西斯:“这是亚瑟家的孩子,那么小阿尔呢?我想应该不会好多少。”
阿尔弗雷德:“我想准确的说是联合国军的每一个。”
【1月3日联合国军已经无力在汉城以北重新组织防御,麦克阿瑟下令部队放弃汉城南撤,李承晚下令“迁都”。
为了不给志愿军留下任何补给,美军点燃了50万加仑的航空燃料和3万加仑的凝固□□,巨大的火焰和浓烟久久笼罩着这座150万人口的城市。
4日傍晚志愿军进入汉城颁布《入汉城纪律守则》,5日朝鲜半岛上的两个重要城市平壤和汉城各有240门火炮鸣放24响礼炮,庆祝对汉城的占领。
对志愿军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的时刻,近代以来的漫长战争史中,这是中国士兵第一次攻占异国的首都,在汉城联合国军指挥部中发现了这样一句话——“第八集团军司令官谨向中国军队总司令致意!”】
任勇洙:“琼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