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这几日头发都白了大半,眼角皱纹都深了几分。
他被夹在中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选才好,他拂袖离开时谢茯满是不可置信,双手卸力瘫软在地。
哭的猩红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沈三的恨意。
回到福来。
张千文从昨夜的醉生梦死里缓缓睁开眼,恍如隔世对上意气风发的苏商言。
“贤弟?”
他揉着被肉挤得的小小的眼睛极力辨认面前这个和往日气度极不相似的男人。
苏商言换上笑脸丝毫没有嫌弃之色:
“张兄,你可算醒了,王爷都已经准备好了。”
张千文回想着昨日说的话一拍脑门肠子都快悔青了,可是箭在弦上,若是被九王爷知道他言而无信怕不是等不到朝廷治罪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胖男人慌慌张张穿衣服,苏商言做好弟弟状帮他系腰带。
宋毅的黑袍绣着金线蟒纹,发顶簪着一根闪着金纹路的檀木簪子,身后站着常青常顺就等在门口。
张千文推开门看到宋毅的时候双膝发软一下跪在地上,苏商言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张兄可是王爷的及时雨,不必害怕。”
张千文哆哆嗦嗦的对宋毅道:
“王爷请随我来。”
几人坐上宋毅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张千文报了个酒楼名字,常顺赶着马车一路无阻。
张千文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杨璨宇就坐在上首,闭着眼睛一脸惬意的品着手中的茶,听到开门声便道:
“莫要吱声,让爷好生回味回味。”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杨璨宇才幽幽道:
“张千文啊张千文,你竟然敢让小爷我等你,是不是活腻了,嗯?”
张千文被常青的一只手反钳着双手放在背后,嘴巴被常青的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杨璨宇等不来想要的声音睁开眼又要发火就看到满眼惊恐且被控制住的张千文和一脸笑意盈盈的宋毅。
他猛地呛出口中的茶,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了,急急忙忙起身迎接:
“王,王爷,您这是......?”
杨璨宇眼神瞟向张千文:什么情况?
张千文小眼无辜,也是刚从醉生醉死的状态里抽离。
宋毅皮笑肉不笑:
“杨世子,怎的看到我这般紧张。
“前些日子戳本王脊梁骨的那股子勇气去哪了,嗯?”
杨璨宇想起那日在福来门口的事儿来,尴尬笑着:
“王爷误会了,我是怕有人冒充您,坏了您的名声。”
宋毅冷哼,撩起袍子走向他:
“那今日咱们就谈谈细盐的事吧。”
杨璨宇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
“王爷在说什么,臣怎么听不明白。”
“是吗?”
“臣与张千文只是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并不知道什么细什么盐的。”
“那实在可惜,最近因为盐商的私盐在官船的运输中被贼人替换,宋国上下细盐稀缺。
“本王军中更是大半个月没见过盐粒子了,想着买些细盐让军中的弟兄也吃两顿有味的饭菜。
“杨世子那里当真没有?”
杨璨宇长舒一口气赔着笑脸:
“当真没有。
“若是有,我祖父定会第一时间上缴朝廷,怎么敢留着私用。”
张千文听着这两位有来有往的对话,小眼睛里从恐惧到震惊再到不可思议,呜呜着挣扎着仿佛有话要说。
宋毅看了他一眼,常青立刻将人放开。
张千文匍匐着趴在宋毅脚边:
“王爷,王爷,我们盐商手里的盐全在淮王手里,当时就是这小子代为传话的,我也是一直和他交接才敢有下一步动作。”
杨璨宇怒目而视张千文:
“你血口喷人!”
张千文抬起头,额头上沁出血,他三指指天发着毒誓:
“王爷明鉴,草民这次是真的不敢了,草民若是有一丝一毫的说谎,甘愿天打雷劈!”
杨璨宇气到:
“张千文,你胡说,什么淮王,什么细盐,你在说什么?”
他转过身又对着宋毅道:
“王爷,他奸商一个,当初一起做生意的时候就把我手下的利压到最低,我前些日子把放在他那里的银钱拿了回来打算另作投资。
“这奸商一定是心怀不轨企图报复,您不要被这小人蒙蔽双眼啊,王爷。”
宋毅神色淡淡,惯是一副你命由我不由他的得心应手模样,即便他脚下的人哭的再狠,磕头再响,道理多恳切都影响不到他分毫,他只相信他自己。
宋毅:“常青,将这二人绑了送去大理寺。”
常青应了声是,一挥手涌进来十几个带刀的黑衣侍卫,最末尾站着个长着好多麻子的威武男人: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