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的话像砸在平静水面上的一块巨石。
自古女子清白与否都在自己所说,因为没有哪个女子会拿大过天的清白说事。
除非是真的遭受到了侵犯。
“你胡说什么?”
李轻轻急了,恶狠狠的瞪着沈三。
“男人身下那物什留不下什么证据,只能委屈轻姐姐了。
“来人,去找个有经验的婆子来。”
又有人照做,声势之大让李家父女捏了把汗,这可如何是好。
“让开,都让开!”
刘二的声音透过挤在门口的人群传进来,两个捕快压着陈兴丢在地上。
刘二穿着板板正正的官府,腰间配着横刀,真有几分好气质。
他对着沈三一抱拳:
“昨夜巡逻,有人看到陈兴带着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在谢府后门徘徊。
“那人今日报官,我这才拿了他来问问谢府有没有少东西。”
沈三挑眉,淡淡道:
“东西没少,但是谢宴的清白少了。”
刘二的考试昨日刚出成绩,今日就领了新官府,拿上陈兴赶到谢府,为的就是在沈三面前显摆显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哈?
“清白少了?
“清白少了!”
刘二一拍后脑勺明白过来:
“谁,是谁玷污了光风霁月的谢小少爷。”
李轻轻两眼一翻晕死过去,李村长扑到自己女儿身边:
“一百两,不然你们谢家别想好过。”
“呸,老娘一分都不会给。
“来人,送客。”
沈三招了下手,呼呼啦啦上来十几号身强力壮的男人架着李村长和李轻轻丢到门外。
陈兴跪在地上,弱弱说了句:
“你,你们在府上私设公堂,会,会遭。”
沈三不等他说完就对刘二道:
“麻子哥,我们家少了一块金镶玉的佛牌,出自郭元修大师之手,价值百金。
“你把陈兴送官吧,好好审审是不是他叫人偷的。”
“你,你血口喷人。”
沈三踱步蹲下和他对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陈兴想了想陈有财答应他的事,咬了咬牙没说。
“算你有种。”
沈三话落一巴掌扇在陈兴脸上。
他嘴角溢出血吐出一颗常年疼的要命的坏牙,一边脸立刻肿成猪头。
“说不说。”
沈□□手又在陈兴脸上招呼了一巴掌。
围观的人都跟着捂脸:娘哎,这得多疼啊。
陈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彻底肿成猪头的脸呜呜咽咽:
“说,我说。
“别打了,别打了。”
沈三坐回椅子上:
“说吧。”
“是老爷。
“昨个早上,他碰巧看到少爷把跌倒在地的李轻轻拉起来。
“流水席散后,他把李轻轻请到府上,问她是不是喜欢少爷。
“她红着脸连连点头。
“外人并不知道咱们两家为何分家,只是告诉李轻轻,只要她爬上少爷的床。
“他就会让少爷十里红妆抬她进门。”
谢宴听完扑到井口边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吐。
陈有财怎么说也是做了他十九年的爹,就用这样阴险下贱的法子算计他。
恶心至极。
沈三上前轻拍谢宴的后背无声安慰。
“麻子哥,我们的佛牌又找到了,今日就不报官了。”
沈三揪着陈兴的耳朵一顿威胁加恐吓,当着围观的人群将他扔出门。
“诸位乡亲,吃好喝好,刚刚的事情都是小插曲。
“还望不要散播,污了男女名声事小,要是污了谢府的名声,恐怕九王爷会彻查到底。
“到时在牢里就没有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众人听了沈三的话乌泱泱散的干干净净,又重新围坐在圆桌上大快朵颐。
恨不得把刚刚的所见所闻赶紧从脑中删掉才好。
谢宴足足洗了一天的澡,皮都搓掉一层还是泡在浴桶里不愿意出来。
沈三一边要偷偷摸摸照顾宋毅,一边又要隔着一道门开导谢宴,忙的两头转。
最后沈三给谢宴调配了满满一桶杏花香味的泡泡浴,谢宴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才愿意出来。
沈三看到他时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原本就生的白的男人,胀大了一圈,皮肤呈现出青白色。
男鬼出浴,阳气溃散。
“小妹啊,你快别笑了。”
谢宴终于觉得不好意思。
“哈哈哈,你,哈哈哈。”
沈三指着谢宴就是停不下来。
最后,小北搀着一个,何欢拉着一个,才没让气急败坏的谢宴又跳回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