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沈三的宋毅眼神冷了几分,转头对苏商言说:
“既然沈三娘子能解毒,苏大哥就好好待在陈府养身体。
“你放心,舅舅的事我会让人去查。”
“将军的死关乎国本,现在王爷在京城的处境也不好。
“我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
苏商言自责,满是悲伤。
陈宴一改往日,勾人的狐狸眼掉转方向紧紧盯着苏商言:
“苏商言!
“你可听过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你不过只是将军帐下的一个小士兵。
“这个案子往小了说可能是私人恩怨。
“往大了说关乎宋国国本安危,甚至更大犹未可知。
“又怎会是你能决定的。
“你把所有的东西都背负在自己身上,这么多年,命都快没了!”
前些日子沈三说苏商言心里藏着事儿,容易郁结于肝,不利于身体恢复。
还让他找机会和他谈谈心。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不管他想什么法子逗他开心,他的笑里面总带着淡淡的忧愁。
问他什么也不说,只说以后他的这条命就是陈家的。
他才不要苏商言这劳什子的命,他只想让他好好活着。
趁着两个人对视的间隙,宋毅朝沈三抬了抬头:咱们要不先出去?
虽然沈三很想留下,但是屋子里有些暧昧的氛围已经不适合她和宋毅继续待下去了。
“那个,呵呵,你们聊,我先带九王爷出去转转。”
沈三丢下这句话,麻溜推着宋毅的轮椅出门了。
兰雨阁和杏雨阁只隔了一道月亮小门儿。
沈三推着宋毅从兰雨阁转到杏雨阁,看着满院子气息奄奄的兔子,宋毅忍不住问:
“沈三娘子莫不是兔子杀手?”
沈三盯着他的后脑勺:你才兔子杀手,你全家兔子杀手!
“九王爷有所不知,这些兔子是用来做实验的。”
“做实验?”
“苏商言的毒不是江湖上常见的那种,他只有在中毒者使用内力的时候才会行走于经脉。
“据我所知,习武之人多多少少都有内力。
“这种阴险之毒,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瘪三研究出来的。
“既不要命又能让中毒者痛苦万分。
“更何况习武之人没了内力比普通人还不如。
“杀人诛心,不得好死!”
原来细水长流过日子的沈三还有一颗愤世嫉俗的心。
宋毅更爱了。
“王爷,民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九王爷的腿......”想治!
宋毅这个人从小浸在泡在勾心斗角里,最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说一半儿留一半儿。
沈三的弦外之音他一下就懂了。
“我的腿就不劳烦沈三娘子了。
“宫中的太医也给看过。
“经脉已毁,没办法再恢复。
“唉,我也不瞒你。
“其实我这条命也没剩多长时间了。”
宋毅生的白,还是那种白里透红有光泽的白。
说自己是将死之人,骗骗医术普通的还差不多。
“那巧了,不是快死的人,我还不给他治呢。
“先把把脉再说!”
沈三也不管他是不是同意抓起宋毅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熟悉感觉涌上来,宋毅的心都乱了。
他本能的贪恋沈三指尖传来的温度,忘了隐藏自己的脉象。
“王爷的脉怎么跳的这么快?
“莫不是还有心急之症?”
沈三又蹲在宋毅的轮椅前:“我来看看王爷的腿还能不能治。”
说完撩起宋毅的衣袍,冰冰凉的小手贴在薄薄一层的里裤上。
男人喉结滚动,两只手紧紧抓着轮椅把手,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直接站起来把沈三抱在怀里亲。
沈三从大腿摸到膝盖,从膝盖摸到小腿。
在穴道上捏捏揉揉:
“怎么样?
“王爷,疼吗?
“有没有什么感觉?”
他的手更加用力的抓住把手,脖颈上的青筋凸起:
“没,没有。”
装,我让你装!
这双腿明明是好的!
沈三从袖口中掏出针袋,取了一根又长又粗的,作势就要扎进去。
宋毅速度极快的前倾身体,假装摔倒,压在沈三身上。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三定定的望着那双桃花眼,她的感觉没错。
这货就是几个月前,她那个投河自尽的短命前夫!!!
她两辈子都穷的叮当响,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但是不代表她人傻,好糊弄。
她智商一百六!
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一百六!
宋毅这个狗东西竟然敢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