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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宫月站在树下,望着眼前几株盛开的桃花,她的内心涌起一丝惆怅。听到身旁有脚步声到来,玖宫月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觉得这桃花好看吗?”。
杜曦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粉白色的花瓣挂满枝头,散发着阵阵诱人的清香气:“好看,轻盈薄如蝉翼,甚是美丽”。
同时,她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疑惑。眼下已是七月份,并不适合桃花繁殖,为何玖宫月还要种植呢。
玖宫月似乎察觉到了杜曦文的异样,于是,她喃喃自语着,仿佛是在说与自己听:“本宫记得你喜爱这桃花是吗?”。
两人并肩向庭亭走去,杜曦文背手于腹前:“臣的院中就有一棵桃花树,当初殿下还非要臣在那树下舞剑”。
玖宫月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此刻,突然有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玖宫月的发丝,同时也吹乱了杜曦文的心弦。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名美如仙子般的女子,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臣听说,殿下近几日时常失眠,”杜曦文缓缓从袖中拿出准备好的白瓷瓶,递到了玖宫月面前:“这是臣自己熬制的安神药,算是今日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玖宫月望着那瓶安神药,并未伸手去接,而是苦涩地笑了笑:“母妃之前常说杜大人心细,但本宫却未曾见过,现在你我和离了,本宫倒是瞧见了”。
杜曦文微微蹙眉,她温柔地握起玖宫月的手腕,将白瓶放入她的掌心之中:“臣知道,殿下对臣有所埋怨,但臣属实是有难言之隐,待日后……臣定会一切都说与殿下听。到那时,臣的命,皆有殿下来定夺”。
玖宫月握着那瓶安神药,感受着来自它的温度,目光如火焰般炽热地紧盯着杜曦文,仿佛一切千万言语都尽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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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渐渐褪去,黑暗弥漫整个夜空。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闯入驸马府。
杜曦文岔开双腿,悠然自在地坐在凉亭之下,感受着夜间的晚风拂过脸庞。杜曦文的手紧紧攥着青瓷杯,那杯中的桃花酒香味扑鼻,不禁让她有些陶醉起来。
“我一直都很好奇,天门楼的主公,究竟是何人?为何总能第一时间知道我所做的事情”。
“主公的身份岂是你能知晓的……杜曦文,”黑衣人说着,直接挥出手臂,用剑首指向杜曦文:“我今日来此,就是要告诉你,主公对你做的事感到非常生气”。
面对黑衣人的敌意,杜曦文不慌不忙地斟起一旁的玉壶,慢声细语地说:“他有何不满的?我已经按照他的意思,让林枫在太子的面前露了面,他还想怎么样”。
“你休要狡辩”,黑衣人冷怒道,他压根就不想听杜曦文的解释:“主公要的是林枫拿到头筹,而你呢,却那把头筹给了狗皇帝的女儿,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把主公的命令放在眼里”。
闻言,杜曦文不禁有些轻蔑地笑了笑:“我看这天门楼的人也不怎么滴呀,都是一些愚蠢脑子,太子要想稳固地位,就必须手里要有钱,有人,而那小子的背景恰好符合,所以这头筹……是不是他不重要”。
杜曦文顺着石阶缓缓走下来。
“你若是非要揪着不放,那我没什么好说得”。杜曦文决然地站在黑衣人面前,两手一摊,从容不迫地说道:“直接动手吧”。
“好!”黑衣人攥紧手里的剑鞘,眸中闪烁着杀气,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都可以给敌人致命一击。“今日我便替主公清理门户”。
“杜曦文,拿命来......”。
然而,画风突然一变,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出手,他的嘴角便流出一道鲜艳的红色液体,紧接着,他瞪大双眸地径直倒下。
九剑见此情景,在眼前人倒下的那一刻,立即拔出他腰间的长剑,并从他的尸体上踏了过去。
“主子,您没事儿吧”。九剑关心道。
“没事,”杜曦文负手而立,转身背对着九剑独自向凉亭走去。而九剑则紧紧跟在她的后面。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知道是谁散布的谣言吗?”
“是张拧冉。”九剑微微点头,话语略显凝重地说:“原本她只是让人散布公主在府里养了很多面首,可不知怎么着,就传成了你不举”。
言罢,九剑抬眸偷偷瞄了一眼杜曦文,只见她唇角下垂,面色过于沉重。
两人沉默了许久。
九剑忍不住再次回头,扫视了一眼还在地上躺着的黑衣人:“用不用让青玄她们回来。现在人死了,只怕天门楼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月光如水般洒在庭院内,显得杜曦文的身影一半在明处,一半在幽深的暗处。
“公主府最近怎么样?可还太平?”。杜曦文一边说着,一边斟起酒壶给九剑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