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闻惯了的草木香水味道，此刻都成了心跳加速器。

他甚至不敢离路亦雪太近，怕骤然加速的心跳声被身边人听个清楚。

——

路亦雪窥视不到汤沐的心理活动，只觉得今天的汤沐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跟他对视眼神会瞬间闪躲，一贯伶牙俐齿，今天却沉默是金。平时走路恨不得黏上来让他背着，现在却是规规矩矩保持着两人之间不远不近的距离。

“继续逛吗？”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有意无意地关注着汤沐的表情。

就见汤沐犹豫了几秒，回答得时候也在反过来观察路亦雪。

“不......不逛了吧。”

语气平静，但表情有些急迫。

汤沐急于摆脱这陌生的情绪，也许回到学校，一切都会变成他熟悉的感觉。

路亦雪没多问，收回目光点点头，脚步已经是迈向了地铁口。

回程的地铁人很多，连安检都排了很多人。

不过两个人都两手空空，直接走了无安检通道，算是很快。

等地铁时，汤沐左看右瞧，忍不住问路亦雪：“你今天怎么什么都没带？”

以往路亦雪回家的时候会带一些衣服回去换洗，回来的时候也是一样，换季的时候尤其多，上上周直接推了个行李箱回来。

路亦雪淡淡答道：“忘了。”

其实是他怕吃完饭汤沐吵着要逛街，就像上次庙会一样，所以特地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

汤沐在一旁若有所思，像是在自言自语：“那这周看不到你的新时装秀了。”

路亦雪不仅长得帅，又很会搭衣服，而且走的并不是很夸张的那种路线，更偏好于用低调单品烘托出其中一两件的设计元素。

每次见面，汤沐都可以说是眼前一亮，狂要链接。

不过买回来之后试了一下，就发现都不怎么适合他。

他也曾想过，是不是只是因为路亦雪身材好，才显得那么好看。

路亦雪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汤沐，没错过汤沐惋惜的表情，语气正经假装淡然地引诱道：“跟我回家，可以去衣帽间试个遍。”

“不了。”汤沐断然拒绝，毫不留恋，“肯德基还差一半没吃完呢。”

路亦雪：“……”

行，几千块的饭你要吃，几十块的羊毛你要薅。

隧道里灯光闪过，地铁来了。

周末的晚上，都是回家的人，这一站又是市中心。

他们上了车就直接被后续的人流挤到了两排座位中间，还好两个人都长得不矮，就算没有扶手了，也能抬手握住顶上的栏杆。

人实在太多了，本来他们只能胸贴着背挤在一起站着。

过了一站热门换乘站后，终于下了几个人，感觉松快了一些。

汤沐想转过身换个姿势，结果紧接着的下一站又是汹涌人流冲进车厢，直接把他挤进了路亦雪怀里。

说是挤，不如说是撞。

路亦雪一手握着栏杆，一手揽过汤沐卸去冲撞而来的力道，稳稳地把人揽在怀里。

胸膛贴着胸膛，再次动速的心跳无处隐藏。

汤沐红着脸，不再挣扎，就顺着这个姿势倚在路亦雪身上。

两只手悄悄地捏着路亦雪的衣角，像是他最后的矜持。

碎发再次凑到了路亦雪的耳边。

路亦雪紧了紧搂着汤沐的那只手，忍耐着耳边和心头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