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腼腆一笑,毕竟已过去十年之久,她却是记不太清了。林以恒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愧疚,“莫不是在怪我们为什么这么久了不接你回来?”
经林以恒提醒,林幼安心中也有此问,为何明知自己在柳家受苦,却这么多年不来接自己?不过下一片刻林以恒便解开了她心中的疑惑:“我们又何尝不想,边疆战乱一日不平息,我们就一日不得回京,可谁知,这仗一打,就是十年。我们都知你在家中受苦,所以在战争结束的第一刻,我和阿父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那次兄呢?可知道我在柳家受苦?”
林南点了点头,不过这件事都是在祖母病后,二叔父去将祖母接回祖宅时听下人们讲起的,二叔父派人去柳家,想将林幼安接回,结果谁知,却被柳家的护院赶了出来,应慕婉还放话说,除非林程本人亲自回来,否则他们林家休想将林幼安接回去。她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因为当初派出去埋伏林程的人,就有她的一份。
二人将她带到房间门口,轻轻推开房门。一张精致的雕花檀木床映入眼帘,床上挂着绣有精美图案的床帷,还放置着柔软的锦被和绣枕头,看起来舒适无比。
她惊叹的走了进去,精致的雕花门窗,挂着绫罗绸缎的帷幔随风轻轻摆动,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梳妆台上摆满了金银珠宝打造的首饰,书柜上还放置着许多的诗词典籍和书画卷轴,一张绣墩放置在窗边。
她走到绣墩旁,伸手触摸,而后又缓缓坐下,目光便被一张精致的屏风吸引。那屏风上绘着山水画卷,意境深远。
她好奇地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那里面放置着她的衣柜,里面装满了绫罗绸缎制成的华服。林南说道:“这些都是祖母精心为你准备的,虽然你走了这么多年,但是每年祖母都会派人来将你的房间打扫一遍,置换一些新的衣物和首饰,生害怕某一天你突然回来。有些时间还会坐在你的房中想,这个年纪的你会在干嘛。”
林幼安静静听着,心中感到不已,眼眶再次湿润。她微微仰头,努力不让泪水滑落。
在寄人篱下的漫长岁月里,她尝遍了人情冷暖,从不敢奢望还有人如此牵挂自己。而如今,祖母的这份深情厚爱,如春日暖阳,直直地照进了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那些精美的华服上,手指轻轻抚过那细腻的布料,声音略带哽咽,却又努力透着一丝感激:“祖母对我真好,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份心意了。”林璟看着林若,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宠溺:“傻丫头,一家人哪说什么报答呀,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就是对祖母最好的回报了。你快挑身衣服换上吧,等会咱们一起去用膳,好好尝尝家里的饭菜。”
她乖巧地点点头,选了一身自己喜欢的衣裳换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她将一丝碎发轻轻别到耳后,镜中的人儿渐渐有了别样的光彩。昔日在柳家时那副小心翼翼,楚楚可怜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间藏不住的欢喜。
换好衣服后,她便随着两位兄长来到了饭厅。饭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那些都是她在柳家许久未曾见过的美味佳肴。
林老太太坐在主位,脸上的皱纹都透着笑意,眼神慈爱地招呼道:”晚晚,快来坐祖母身边,尝尝这些菜合不合口味呀。“她缓缓走过去坐下,看着满桌的饭菜,心中感慨万千,轻声说道:“祖母,看着就好吃呢,好久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说着,祖母便夹起一块色泽红亮的糖醋排骨放入林幼安碗中,她夹起糖醋排骨放入口中,那酸甜可口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她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林程看着女儿吃得开心,也欣慰地笑了,说道:“晚晚,以后再家呀,要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去做,阿父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欢声笑语不断,林若感受着这浓浓的亲情,心里暖烘烘的,她被这幸福与安宁紧紧包裹着。而另一边,柳家的气氛却依旧沉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应慕婉坐在房中,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烦躁,心中还在为柳锦曦的婚事发愁,想着怎么才能摆脱这门亲事,可思来想去,却也没个好主意,只能暗自生着闷气。柳锦曦在一旁低声抽泣着,一边哭一边说道:“阿母,你可得快点想办法呀,我不想嫁给那个傻子,我以后可怎么办呀。”
应慕婉心中本就烦闷,被柳锦曦这一哭更是火上浇油,她不耐烦的呵斥道:“别哭了,烦死了,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嘛,你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柳锦曦被呵斥得不敢再出声,只是用手帕默默地抹着眼泪。
整个柳家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