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一手搭在腿上,身子板正的看着前方,“在来的路上想必云慕也已经和你说过了,这次就麻烦你了。你进去后......”
“子云......我在你身后......”白行文的声音从苏璟身后传来,他看着苏景略显疲惫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道,“那歹人使用了什么东西,竟将你的眼睛害成这样。”
苏璟微微一怔,随后故作镇静地咳嗽了两声,在云慕的帮助下缓缓转过身来,“你进去后,先找到那些被掳走的妇孺,将他们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在找机会打开寨门,我们以响箭为信。”
“好!”
被那片薄云遮挡的玉月终于露出了头,柔软的月色轻柔的洒下。
丰栖县的村民都已熄灯睡觉,期待着明天粮食的分发,只有林幼安的睡房里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借着这昏黄的灯光,可以看到林幼安正盘坐在窗前,桌上堆满了纸张,一会是在纸上写着什么,一会拨动着旁边的算盘,盯着算盘苦苦思索,一会烦躁地抓抓那早已经乱的不成样子的头发,随后仰头低声哀鸣叹气,显然是遇到了难题。
随着油灯渐渐燃尽,天也慢慢见了亮,街道的青石板上也有了行人走动的身影。
苏璟一行人拖着疲倦的身子来到了县城们外,一起的较早的村民看见了,刚想大声呼喊大家伙出来迎接,却被苏璟嘘声制止了。
他指了指坐在他身后马背上,靠着他肩膀已然熟睡的白行文,神色带着一丝无奈。
待他将白行文送回客房躺好后,才轻声问道,“粮食可分发下去了?”
云慕摇了摇头,将昨天发的的事情一一详细讲给苏璟。
“林娘子的睡房在何处?”苏璟问道。
云慕领着他来到林幼安的睡房,本想敲门,却发现房们大大敞开着。
只见林幼幼安正趴在桌案上熟睡,旁边还有已燃尽的油灯,只留下一小截黑色的灯芯。
他轻手轻脚的迈了进去,走到她身旁,轻轻拿起被她压在手肘下已经算好的纸张,凝眉看了片刻,看不懂,转身将纸张扔给了旁边的云慕,“你来看看算的对不对。”
刚想抬脚走离开,他又忍不住看了看林幼安,看她那清秀的面容,在看看她写的字,不禁沉默着摇头,暗自思忖,‘长的这好看一小女娘,字居然这么难以形容。’
待林幼安醒来时,已是日侧。
她从桌案上悠悠转醒,先是眼皮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双眼。
意识回笼后,她微微仰头,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一股带着困意的气流从口中呼出,紧接着,双臂缓缓向上伸直,十指尽力张开,掌心朝前,身体也随之舒展,伸展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放下双臂,长舒一口气,眼神逐渐清明,她伸手去拿桌案上的纸张,确认摸了个空。
她瞬间直直地僵住,困意消失全无,“啊!”这一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客栈,将隔壁的白行文也给吵醒了。
白行文揉揉眼,迷迷糊糊的来到林幼安房门前,“怎么了?”
林幼安在房间里各个地方翻找着,就来床底下也看了都没有,却依旧没有找到纸张的踪影,“我......我将昨天晚上算好的粮食纸张弄丢了。”
“什么?!”白行文站在门口,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莫不是你放在什么地方忘了,你好好想想。”
林幼安望向窗外,想着是不是被风吹了下去,“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我算好后,就直接放在桌案......”
这时,她看着窗外的排队领取粮食的村民,突然愣住了。
只见云慕正站在楼下,手里拿着一叠纸张,大声喊着,“张明,十二亩地,收获六千两,蒋都,十四亩......”
“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是被你拿了去。”林幼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白行文。
云慕先是一顿,随后便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身旁的人,笑着走了上去,“林娘子昨晚辛苦你了,本来还想着等回来在重新算的,谁知你竟算的全对。”
林幼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颊微微泛红,“哎呀,这有什么的?”
“子云呢?”一旁的白行文开始东张西望,疑惑地问道,“怎么不见他人?”
云慕指着一处,说道,“不是在那边给相亲们分发粮食嘛。”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边只有两个玄天卫的人,和一些还没领到粮食的村民,却不见苏璟的身影。
三人来到苏璟的住处,那是他们在县外临时搭的军营。
云慕拉着一个正在训练的玄天卫,“少君呢?”
那玄天卫摇摇头,一脸茫然地回答,“不知道,没见着。”
三人在营地都找了遍,却依旧不见苏璟的踪影,三人在营口相聚,相互对视,纷纷摇头,表示没见着。
无奈之下,几人开始分头寻找。
云慕也回了营地叫上几个黑玄天卫一起,白行文则是去了东边,林幼安去了西边,而云慕则是带人回了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