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在与林幼安告别时,在他在翻上那高高的院墙时,在他回头看向林幼安市,他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她们不会在见面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回到白家时,只见白夫人神色慌张,平日里的镇定从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夫人见到他,急忙说道:“阿文回来啦,快收拾一下,娘想要送去九宫书院读书。”
而白行文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读书,一听到这话,顿时急了,死活都不肯去。
白夫人在家劝了好久,他怎么也不肯妥协。
最后,白夫人实在没办法,趁他熟睡,让仆人将五花大绑,硬是塞进了马车里。
白行文刚被仆人绑好扔进马车,就凭借着腿部的力量挣扎着占了起来,用头顶开了马车里的窗户,大声喊道:“阿母,我不去!”
他的声音带着焦急与不甘,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站在门口的白夫人依旧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白行文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为何母亲为何执意要将他送走。
他语气带着恳求道:“阿母,我到底犯何事了,我改还不行吗?别送我走,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读书了。”
白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的脸,目光忽然变得温柔而缠绵,不过很快她又调整好情绪,转身道:“我们白家好歹是一个书香世家的大家族,竟然生出了你这么一个纨绔的逆子,往后你就在九宫书院好好学习,学不到你大兄那样的文采,就别回来了。”
她的声音虽然严厉,却透着一丝无奈与担忧。
白行文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当是平时阿母和他平常时怄气,于是他嬉皮笑脸的道:“咦,这不正好,阿兄习文,我习武,这多好。”
他试图用这种轻松的语气化解母亲的愤怒,可她去没发现母亲眼中那深深的忧虑。
“混账!”白夫人突然转过身,呵斥他道:“真的是顽劣不堪,来人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逆子给我送走!”
马车随着白夫人的怒声缓缓行驶,白行文则一脸无助的看着离他渐行渐远的白夫人,眼睛紧紧盯着,直至再也看不到母亲的身影,才缓缓将头缩了回来。
他原本以为只要等阿母气消了,不出半月就会将他接回去,结果谁知,这一呆就是整整一月。
这时,他才隐隐意识到事情不对,再回想起阿母送走他时的表情,他心里不禁升起一丝不安,无论如何什么都要回去看个究竟。
然而,他却在半路被九宫书院的夫子带人给带了回去。
夫子见他如此执拗,无奈之下,只好将真相告诉了他,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宫中政变,曹氏带兵意图谋反,如今京城不如从前了。”
这时,白行文才想起,在将他送走那天,他确实看见宫中来人了,拿着圣旨往他家的方向去了。
当时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圣上召见他父亲,谁知竟然是如此。
宫中政变,曹家带兵谋反,白家生为世家大族之一,父亲又在朝中为官,必定会必受牵连。
如若曹家谋反成功,白家恐怕在劫难逃。
而九宫书院的夫子和他父亲是世交好友,倘若曹家真的得势,夫子会护他周全。
但白行文还是觉得夫子在骗他,还是打算回京看看。
直到夫子将他爹的玉佩拿了出来,这块玉佩可是他爹家的传家宝,不到万不得已时,他爹是不会轻易交给任何一个人的。
夫子将玉佩交与他的手上,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你就在好好待着,当自己家一样,好好学,不要辜负了你阿父阿母的一片苦心。”夫子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望。
往后的日子里,白行文开始发愤苦读诗书。
每当他没没想要放弃的时候,就会将那玉佩摸出来看看,仿佛父亲就在身边鼓励着他。
因为,他想要入朝为官,看看那个起兵谋反的曹氏到底张什么样,他要让曹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他落得个他国破家亡!
这一学,便是漫长的十年,直到前些日子他收到了京中白家的来信。
当时,他还不太敢相信,心中满是疑虑。
直到他回到京中,亲眼看到他的父母正悠闲的在前院中坐着晒太阳。
“阿父?!阿母?!”白行文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二人,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二人听见白行文的声音,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有白老爷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呀,儿回来了。”白老爷的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一次在平常不过的归家。
白行文狐疑的看着二人,他宁愿相信眼前的二人是他在想念二幻想出来的,也不想想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