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安也被白夫人这凶狠的气势吓了一跳,在她的记忆中,阿母从来没有对她做出过这么凶的表情。
白行文感受到了一阵吃痛,连忙解释道:“阿母,不是这样的……”
没等白行文解释完,白夫人就先打断了他,转而对林幼安说道:“幼安啊,不要哭了,我回去就收拾他。”
或许是被白夫人的威严震慑住了,林幼安居然鬼使神差的点头,还轻轻“嗯”了一声。
“不是,我……”白行文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林幼安,她刚刚是点头,还嗯了!?
待林幼安反应过来时,白行文以被白夫人牵着耳朵走了。
她站起身来,望着被牵走的白行文。
白行文也恰好看见了林幼安,他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恶狠狠地放狠话给林幼安道:“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白行文的脸上,白行文捂着自己的脸,委屈地叫了一声:“阿母!”
这一幕逗的林幼安破涕为笑,尽管她知道白行文的这一巴掌是因她而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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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出殡那日,林幼安没有哭。
她在心里默默鼓励着自己,不能哭,大兄说了,要是被阿母看了去,会放心不下她的,她不想让阿母担心。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阿母的棺椁缓缓落在那个为她挖好的坑里,看着一群人拿着铲子,一铲一铲地将泥土填进坑里,直至填满,她都没有吭一声。
大兄林以恒在一旁,看着林幼安那想哭却又在强忍着模样,心里满是心疼。
他缓缓走到林幼安身边,伸出手,轻轻摸着她的头,随后将她抱起,将她的头埋至肩上,轻声说道:“好啦,现在可以哭了。”
林幼安眼框中包着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打湿了林以恒的衣肩。
待他将林幼安抱回府时,林幼安以沉沉睡去,那双小手还紧紧的环抱在他的脖颈处。
林以恒费了好半天劲,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为她盖好被子,又轻轻掖了掖被角。
刚从林幼安的房里出来,就来一个穿着士兵服的人匆匆赶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急促地说道:“少将军,前方战线来报,将军在去支援途中,遭遇偷袭,至今下落不明。”
“可恶!”林以恒愤怒地一拳打在石柱上,手背顿时红肿起来。
他转头看向在屋内熟睡的林幼安,心中五味杂陈。
在林母还未去世前,就再三嘱咐她,等她不在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幼安,不要让她受了欺负。
可如今,一边是下落不明的父亲,一边的年幼无知的小妹。
“少将军!在不决定,将军可就生死难料了!”士兵再次催促道,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他深知每一刻的延误都可能让将军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最终,林以恒咬了咬牙,决定去救林将军。
他心想,家中有祖母照料着,林幼安又是家中最小的幼妹,量也不敢有人会对她如何。
虽然他是这样想,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就在他走的第三天,舅母应氏应慕婉就坐不住了。
以前林幼安母亲还在的时候,就处处压她一头。
就连明明同样生的都是女孙,可林幼安与她的女儿在家中的待遇却的天差地别。
如今林家就剩林老太太一人,应慕婉觉得将林幼安接回来的机会来了。
应慕婉端坐在堂屋的木椅上,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
见林老太太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缓缓说道:“姻太母,此次我前来找你呢,不为别的,就是想要将晚晚接回柳家住。”
林老太太轻哼一声,缓缓走到堂屋正位的木椅前坐下,眼神中透着一丝威严与警惕,说道:“不可能。”
“别啊,姻太母”应慕婉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继续劝说道:“如今那林府就只有你一人当家做主的,晚晚又是家中最小的幼妹,马上也到了读书的年纪了。”
“家中婆母怕你抽不开身来教导她,所以这才派我来将她接回去住。”
“如今我还没病呢,又不是动不了了,有何抽不开身的?再说了,家中丫鬟众多有什么不好放心的?”林老太太目光如炬,早以看穿了应慕婉心里的那点把戏。
又说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婆母不是在庙中静修还没回来吗?哪里来的让你来接晚晚回去住的话?”
应慕婉见被识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解释说道:“是晚辈一时冲动,怕姻太母您不同意,才想的此办法,还望姻太母您莫往心里去。”
“哦?”林老太太用眼睛轻瞟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地说道“既然没事了,那就退下吧,来人送客。”
应慕婉被狼狈地请出了林府,她站在府门外,转身恶狠狠的看着林府的大门,心中暗自思量:好你个老太婆,身体好是吧,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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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母去世的第六日,不知为何林府的气氛愈发凝重。
林幼安也似懂非懂地察觉到家中的变故,她变的愈发安静,常常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曾经与母亲一起待过的角落,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思念。
这日,林幼安在花园中玩耍,看到了新开的梅花。
她心想,前段时间祖母因为忙累过度,染上了风寒,这梅花如此美丽,若摘下来送给祖母,祖母定会开心。
于是,她刚走到树边,想伸手去摘下一朵梅花,却听到一脚步声。
原来是白行文陪母亲一起来探望林老太来了。
“小哭包你在干嘛?”少年的声音从身传来。
林幼安被惊了一下,急忙转身看向他:“摘梅花,你怎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