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0日下午,医院告知所有人家驹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并再次进行抢救。
7楼ICU的走廊两侧站满了人,大家一声不吭地或低着头,或紧张不安地抬头盯着里面,每个人都在焦急地等待中。
病房内,医生做了一切抢救的努力工作,但此时的仪器上,原本跳跃的心率曲线还在磕磕绊绊中延续,突然分外刺耳的声波从机器中传出。
那道曲线已变成一道直线,上面的数字显示零。
救治医师缓缓取下口罩,叹息了一声,随后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对身旁的护士说:“记录,病人死亡时间下午4点15分。”
说完,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身后的护士们开始收拾,轻轻地为逝者盖上白布。
门推开的那一刹间,所有人蜂拥而上,既期待又害怕的目光令医生面露不忍,但现实总要面对,该说的还是要说出来。
尽管,眼前的人难以接受。
“抱歉,病人已经去世了。”
闻言,家驹的母亲旋即跌跌撞撞地快步去到病房里面,映入眼帘地就是全身已盖上白布的儿子,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扯掉白布的一角,看到那张因为脑肿胀容颜大变的面孔,心疼地嚎啕大哭:“家驹,家驹,你怎么忍心离我们而去啊……”
家驹的父亲无声的流着眼睛,紧紧扶着伤心欲绝几乎要瘫倒在地的妻子,老人的泪水一滴滴地落下来。
“家驹……”
“二哥……”
家驹的哥哥、姐姐和家强从旁悲伤地哭了起来,决堤地泪水落在了那面盖在家驹身上的白布上。
“阿荣……”
隔着那道白色的门,当医生宣布家驹去世消息时,世荣整个人昏了过去,舒慕和阿Paul吓得赶忙蹲下呼唤他的名字。
“老板,你之前说今天会给我介绍个贝斯手。”嘉林琴行,18岁的世荣开心的跑过来,青春洋溢的脸上期盼着老板推荐的band友。
“他等会就到了。”
没过多久,两个看上去同样稚嫩的少年出现在了世荣的面前,他好奇打量着他们,一个头发卷卷的,肤色很深,满脸笑容,看起来很可爱。另一个嘛,皮肤好黑啊,戴着一副苍蝇头眼镜,一头短发,满脸的青春痘,但看上去很健壮,说话时总是面带笑容,很阳光的青春少年。
贝斯手先和琴行老板寒暄了下,遂即向世荣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李荣潮,是贝斯手,你叫我阿潮就好。”
身旁皮肤黝黑的少年爽朗地笑道:“你好,我叫黄家驹,是弹吉他的,你叫我家驹就好了。”
“好啊,阿潮,家驹,我叫叶世荣,朋友们都叫我阿荣,乐队里打鼓的。”世荣礼貌地回应道,和他们一一友好地握了手,他暗暗注意到那个黑仔的眼睛明亮璀璨,真的好看极了。
琴行里,大家七嘴八舌地谈论起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