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版《我想夺取你的唇》和《遥远的梦》在日本电台播出之后,取得不错的反响,乐队走在街上有时会被人认出,或者去到唱片店、录像带店的时候,会听到在放着他们的歌。
可家驹他们并没有因为这种好的成绩而感到喜悦或者骄傲,因为他们自己知道,这是用什么换来的。
频繁的出现在那些他们厌恶的游戏节目中,让他们感觉多年的努力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尤其是唱片公司在潜移默化地致力于把乐队打造成邻家大男孩的偶像形象,看看唱片封面上,他们满脸堆笑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在新艺宝时的《beyond Ⅳ》。
尽管乐队认为他们已经忍受了很多,但对于唱片公司来说,这还远远不够,于是出现了和在香港相似的宣传形式。
“我建议你们多看一看、听一听日本的乐队,正是因为我们日本有成熟的宣传手段,他们才能让更多的人熟知,他们的唱片销量才不会排在末位。”
“我们日本唱片工作的做法就是这个样子,你们要尽快让自己适应才行啊。”
Amuse唱片公司的高层办公室里,负责人虽然表现得一副为了乐队着想的劝导口气,可态度却很是强硬。
这么一来,可把最直最爆脾气的阿Paul给惹火了:“你永远都告诉我们日本这样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大老远费力气去签一个香港的乐队回来?然后把他们变成日本人,你这样不是很矛盾吗?”
在场的工作人员呆愣地听着眼前这个大胆的年轻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在日本,艺人从不敢和他们的老板这样顶撞。
面对着已经黑下脸来不发一语的负责人,家驹先是无言地轻轻拉下阿Paul的胳膊,示意他坐下冷静,然后站出来说道:“如果你们真需要做这个节目,我们会配合,但我们希望你们清楚,我们是摇滚乐队,不是卖皮相的小丑。”
那位负责人也随之缓和了下语气:“我当然明白了,但一开始的新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公司当然也是为了你们好,如果这样的办法能成功宣传出你们的音乐,那为什么排斥呢。”
最后,他们还是被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服,尽管有太多的不满,但他们还没有强硬到撕掉合同走人的地步,所以令人厌恶的宣传工作仍然继续着。
23号晚上,乐队四人和舒慕来到东京电视台准备录制一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综艺节目。
舒慕进到休息室,发现不见家驹的踪影,便问向正在聊天的阿Paul、家强和世荣:“家驹去哪了?”
“去外面抽烟了吧。”世荣说。
舒慕跑去外面找了一圈,才终于发现了他的背影。
“家驹……”见他垂着头,看上去心情很低沉,舒慕心生几分担忧:“你没事儿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家驹转过身勉强一笑:“我没事儿,舒舒,不用担心。”
这一年半的时间,乐队受到的限制越来越多,而他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舒慕很心疼,于是安慰道:“明年这个时候,你们就和Amuse合约到期了,再也不用受这里的气了。”
“舒舒,我刚才和Mike打了好长时间的电话,我告诉他,虽然我们进军日本已经一年半多了,但我还是觉得香港最有归属感。”
“毕竟香港是我们的家嘛。”舒慕语气温柔地回应他。
“再这样下去,我很怕会违背做音乐的初衷,在日本这么久的时间,越来越让我感觉到自由是多么的重要。”
“作为一个创作人,一定要有一颗奔放的心去自由思考和创作。”
尽管家驹面上平静,但舒慕仍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眼前男人内心的压抑和痛苦。
他似乎快要受不了了。
舒慕心疼的望着他,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唯有默默陪伴在侧,希望能给予他一点温暖和安慰。
“koma,要准备上台咯。”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来喊家驹回去,他们两人才一路无言地回到了室内。
演播室里,道具都已经准备完毕,这是一个高达三米的台子,中间时一个水池,设置了障碍物,高台的四周围了一圈的挡板。
“好高的台子。”舒慕看着都有点眼晕,她再三叮嘱四人:“等会你们玩游戏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四人齐齐笑道:“放心吧。”
录制正式开始,beyond四人穿着胸前印有自己日本名字的游戏服装站在高台上做着自我介绍,在主持人的互动下,宣传起了最近新的专辑。
之后他们和其他四个人开始了名为抢宝物的游戏。
而舒慕和其他化妆师反正没什么事,索性坐在观众席上安静地观看节目或者是小声地说话聊天。
游戏本在平稳进行当中,直到十五分钟之后,因为大家都在奋力闯关,舞台被水池中的水溅的湿漉漉的。
尤其台上没有任何的安全措施,在众人互相拥挤混乱当中,噩梦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