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燕的身后跟着伪装成“纯贵妃”的春贵人。
本来她不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但纯贵妃派来贴身侍女拜托她撑一会儿场,顾昭未便硬着头皮端着架子走上了高台。
不少女客受男官的叮嘱,宴上务必多加恭维着纯贵妃。
但贵妃看起来冷淡高傲,对她们不加搭理,表面功夫也不做,宴席的气氛也渐渐冷凝了下来。
无人说话,也没被安排歌舞表演,大家只能吃着面前的菜,猜测着太男生母这番意图。
给她们背后的家族下马威?也不至于对所有人如此啊。
黄安燕与婓嬗就在这异常氛围里带兵闯入她们的交流空间。
慌乱不可避免,但黄安燕第一时间站在高处吩咐大家冷静,只是要大家配合地待在殿里。
女客们便恢复了仪态,端庄、克制的宅府主人。
也有人抬眸好奇地打量着与她们不同服饰的女兵们。
看见女客还算配合,黄安燕欣慰,毕竟她不希望同性自相残杀。
她能做的只能是保证“前朝”男官女家属先活着,日后她们会有什么政策与待遇由范惊逍她们商议。
让“纯贵妃”跟她走,场面更加鸦雀无声,黄安燕放心的将剩下的监守时间交给其她人。
顾昭未一路上思虑黄安燕的目的,纠结自己的身份问题,在范惊逍告知她自己将杀了太男后,终于开口说出自己并非她们要找的人。
“我是春贵人,纯贵妃有事耽搁了,我代她出席。”顾昭未在不清楚范惊逍脾性的情况下,像对待男皇一样先跪了下去。
黄安燕先是惊讶她会“顶替”贵妃,再瞧见她下跪的动作便利落将她拉起。
“别跪了,我们不兴这一套,既然你不是太男生母,便不是找你,你……”黄安燕环顾四周,歪歪斜斜的晕倒男官,“你找个椅子,在空地上坐一下吧。”
范惊逍坐在皇椅上,看着黄安燕的安排,没有制止。
但出声道:“春贵人名为顾昭未吧。地上血人……”
顾昭未脸一白,她早认出门口附近的尸体。
即使多年未见她弟的脸,第六感也能一眼认定男尸的身份。
顾昭未这回高举宫袖,深鞠躬,“大人仁慈,地上官僚皆为活口,想必血人定是犯了大忌才落得惩罚。”
“小民久居冷宫,大人还记得小民的幼名,不胜惶恐。”
“不必紧张,我亦是惜才之人。姑娘深居此笼,浪费自身才能。”
顾昭未低声回应,“多谢大人赏识。”
范惊逍不再探究顾昭未,让她自行休息,起身观察角落的太男。
依旧是她丢开折叠的形状,才开口询问不远处的婓婙,“独嬄没回来?”
婓婙点头,“我想先进后宫,万一独嬄路上碰到了麻烦……”
范煣认同,“一起去吧,这里迎霜守着。”
黄安燕丢上了一根绳子,“把那个男的捆好吧,说不定我们还没回他的药效就了。”
“你们去吧,后宫还有更多人,有的是你们忙的。”
听雷迎霜这么说,范煣便将绳子交给了雷迎霜,“小心。”
根据男术士算出的时辰风水,男皇养病居所越搬越远。
故而独嬄一开始就没耽误时间直奔皇宫最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