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们将整个镇子的入口,都派人把守着,这裘衣没有找到之前,怕是要有一阵子折腾了。最近乱的很,这条路往前走,有一家袁记客栈,那是本地袁家的产业,你去那儿住宿,要安全一些。”
“那你呢,你住的地方安全吗,这些人整天,在街上搜来搜去地。”
“嘿,我们这些乞丐,不过在这街头巷尾,乞讨些钱币,糊口罢了,那有别的本事,他们才不会找上我们,放心吧。”
“别太担心,山药,等过几日,风头过了,自然可以随意通行,你到时候也可以安全离开这里。”
元山栗先是一愣,赶忙低下头,眼眶已经泛红。
“怎么了。”
“刚才有沙土,进到我眼睛了。”说着,元山栗双手捂着眼睛,用力地揉了揉。将身上的包裹,放在一边,整个人靠在树干上。阳光这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的心也安定下来。小乞丐也顺势躺在一边,感叹道。“这样好的阳光,最适合躺在这里,美美睡上一觉了。”
“是啊,这太阳照的,人心里也暖烘烘的。”
太阳要下山了,路上行人也行色匆匆,元山栗在袁记客栈,开了一间临街的屋子,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半个街的景色。
月亮爬上枝头,外面静悄悄的,好像都在沉睡一般。
寂静的夜里,一声尖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守卫快速破门而入,便看到高忌的夫人,捂着半边脸,坐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木床。
守卫们顺着视线,向木床上看去,此时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那墙上便被月光勾勒出一个影子,黑影有着长长的鸟喙。床上一团蓝火在燃烧,像一颗有着粉色眼睛的鸟头。
守卫们强装镇定,拔出刀,紧紧握在手上,又无人敢上前。
屋子里一下又变暗了,黑影蓝火也不见了,外面的守卫打着火把,涌进屋子,屋子里一下变得亮堂起来。
烛光随着那上前查看地守卫,一起颤抖了一下,“老爷,老爷,您……。”
木床里侧,赫然躺着一具尸体,只是那人的头颅已经不见了,血色晕染了床铺,高忌的身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穿着他那件雪白的,用料考究的睡衣。像一朵暗红色的蘑菇。
高家的屋子,一间接一间地亮起来。慌乱的脚步声,哭声此起彼伏,聚拢在这里。
走廊上,高家的大总管高畋,一边穿着外衣,一边步履匆忙,高畋身后乌泱泱跟着一批人,一众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迈步急行。
高畋进了屋子,将屋内扫了一眼,哭声立刻消减,屋内一众人,低下头,高畋略过众人,径直走到床边,看清尸身,便是一声哀嚎,“老爷啊,老爷,你怎么就遭了如此横祸。”整个人一软,跌坐在地上,一手伏在床边,失声痛哭,涕泪横流,屋内哭声顿时此起彼伏。
“老爷,你丢下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啊。老爷。”说罢,双手捂着脸,身体随着哭声,微微抖动。高忌的夫人原本坐在椅子上,此时小脸白惨惨的,双眼一闭,便晕了过去,侍女们围上前,惊呼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夫人,夫人伤心至极,晕过去了。快叫大夫。”守卫慌里慌张,向外奔去。
高畋扶着床沿站起来,哑着嗓子说道。“快将夫人安置在别处,请了大夫诊治,你们几个,打起精神,照顾夫人,若是出了事,我必严惩。”
一名领头守卫走上前,说道。“大总管,眼下大家都没了主意,总管平日里深得老爷信任,此时还请总管主持大局。”
一屋子人齐声附和,“还请总管主持大局。”
高畋用衣袖,擦了把眼泪,摆手推辞。几名守卫,将高畋围住。“大总管,您就不要推辞了。”“大总管,大总管。”“大总管,您就不要推辞了,眼下这般情景,放眼整个府里,也只有您,能主持大局了。”
高畋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看了众人一眼,说道。“眼下老爷遭此祸事,承蒙各位看重,要我来操持,那我也就不好再推辞了。”
“高某,必不负各位,查清事情原委,料理好老爷的后事。”高畋红着双眼,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拿起衣袖擦了擦。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将院门各处,派人把守,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放出去。”
“夜里值守的侍卫呢,将他们叫过来,我要仔细问话。”昨夜的守卫一共四人,全都低着头站在屋内,眼睛看着脚尖,只等问话。
“今夜是你们四人值守,将今夜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细细说来。”说罢,高畋指着最右边的侍卫,“你,仔细说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