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合同期还没有过一半呢。所以,他倒也不太慌张,毕竟想把他们赶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往常那些开发商都被院长直接赶走了。但今天这个合同都已经送到他面前了,也代表着这个开发商地位不低啊!
“意思就是无止境要用一片荒地来换我们现在的孤儿院,那片荒地就跟咱们三十年前的地差不多。”赵怀礼喝了口茶,指着“无止境”那三个字说,“你知道这家的老板姓什么吗?”
“姓什么?”余初阳叹了口气,原来真的有大事发生啊,怪不得院长看起来愁容满面呢。
赵怀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老板姓陈。”
余初阳不明白陈怀礼怎么这么郑重地说姓陈,他抽了张湿纸巾慢悠悠地擦着手指上的桃汁,挑眉问,“姓陈?所以呢?比我们姓余的高傲?您搁我这儿卖什么关子啊!我还得给您当捧哏,您才能说下去?要不,我把一飞叫过来?”
“你再跟我阴阳怪气,看我不打你!怎么,我拿不动刀了?管不住你了?”赵怀礼瞪了他一眼,茶都喝不下去了,咚地一下放到了桌上,杯里的茶都震出来了,他声音也不禁大了些,“你知道上一次跟着陈董事长过来谈合作的陈家大少叫什么吗?”
“不知道。”余初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隐隐有个怀疑,可他还是想听院长亲口说出来。没有盖棺之前,他就不能下那个定论。
“陈竟为。”赵怀礼看了眼窗外,这边刚好能看到桃林,自然也看到了正在荡秋千的初九。他第一眼就看出初九不对劲,这个Alpha虽然气质变了,但跟那个陈竟为陈家大少一模一样。
他不觉得这是个巧合,但他现在还说不好事实到底怎样,所以今天一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陈竟为?”余初阳把合同盖上放到一旁,认真道:“院长,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
“那个初九,你是怎么认识的?他跟陈竟为一模一样,我可不认为有这么巧的事情。”赵怀礼目光一直放在那个合同上,悠悠道,“他们...,是同一个人?对不?”
“他是我捡的,他失忆了,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也不认识我。”余初阳不想把他跟初九的认识当作是一场阴谋,毕竟他想不出来这样有什么可图。
余初阳不认为自己一个孤儿值得一个集团大少委屈成这样,可这一切又该怎样解释呢。
“我说他看起来怎么跟上次见面完全不一样了,怪不得呢。”赵怀礼又继续说,“陈家跟政府一起来找我协商要把咱们孤儿院迁了,相当于咱们要再开一次荒。那个地方比这个地方小了四分之一,不过他们愿意帮我们盖好基础的建筑。”
“这是逼咱们走呢?咱们要是不走呢?他们用这么大的地方干什么用?”余初阳很不甘心,为什么他们弄好一切后,却又被别人摘了果子。
但同时也很无力,陈家已经把政府关系都打通了,看来对他们这块地是势在必得了。
赵怀礼喝了口茶说,“他们用来建度假山庄,这不是现成的吗?有果树、菜地、养鱼、挖藕。不是城里人都喜欢吗?感受山村气息,对了,那个大少说咱们养的鸡也不错,可以让客人去树林里拣鸡蛋。他是不是很有想法?”
“呵!是很有想法。”余初阳点头,树林拣鸡蛋业务是他们孤儿院犯了错误的小朋友去做的,没想到陈大少竟然还能用这个来赚钱,是挺有商业头脑。
再对比现在的初九,他就更气了。他所认识的Alpha,傻兮兮,只会花钱,一毛钱都拿不到家里来。他可真是倒霉,自己的家将要被他当作家人的那个人给偷了。
随后余初阳又不满道,“可...,那他们也不能抢我们的地方啊!这个地方政府不是已经特批给我们了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变卦呢?”
“也不算变卦,这不是一直都在谈判...,拉扯吗?他们愿意补偿我们五个亿,并帮我们建宿舍。而且我们孤儿院后续的搬迁工作,他们也愿意帮忙。”赵怀礼见余初阳都已经上头了,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安抚道,“固定部分暂时谈成这样了,继续谈判的话,可以从其他金钱之外的方面再谈,你觉得怎样?”
余初阳眼睛瞬间瞪大了,正吃葡萄的手也顿了一下,他磕磕绊绊地问,“老头,你说他们愿意赔我们五个亿?真的假的?”
“你心动了?”赵怀礼反问。
“是有点心动,毕竟我这辈子都挣不了那么多钱啊!”余初阳继续吃着葡萄,“但...,那我们也不能走啊!咱们用了快十年才弄成这样吧!怎么能他们说让我们走,我们就走吗?”
“谁想走呢?我一直以为这里会是我最后的归宿呢。”赵怀礼沉默了半晌,随后问他,“那你是有什么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