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在小公园里跟大爷打乒乓球,他现在已经能打败整个小公园里的所有大爷、大叔了。每次来公园都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初九几乎觉得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人了。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把球拍放到了乒乓球桌上,摆摆手,“付大爷,我得去歇一会。都出汗了,我不喜欢身上黏黏糊糊的感觉。”
付山海还没打尽兴,但也知道初九的脾气,略不开心地说:“那你先歇一会,等你身上没汗了,我们再打一局。对了,今天我老伴新蒸了包子,还有红烧肉,说让你过去吃呢。”
“好,我也想吃阿姨做的包子了。”初九拿起付大爷的大蒲扇摇摇晃晃地扇了起来,他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拿起杯子喝起来。
水杯是浅粉色带吸管的胖乎乎卡通杯,这个也是他在余初阳的小仓库里找到的。他猜想这杯子应该也是余初阳买某种东西时的赠品,毕竟这种奇奇怪怪的杯子,余初阳应该不会特意花钱买,且在买完之后就闲置了。
付山海笑着调侃他,“你对象是把你当媳妇儿养着的吧!这粉杯子,我小孙女都不爱用了。”
初九听完之后,立即骄傲起来了,“不行吗?当媳妇疼多好啊!”
“你...,你这Alpha,跟我印象中的Alpha可真不一样,你比那Omega还能粘人,怪不得你家Beta这么宠你。”付山海见过初九跟他家Beta的相处方式,确实跟别家是不太一样。
“我可是独一无二的,别的Alpha怎么能跟我比呢。”初九咬着吸管又吸了一口,挑着眉说,“爱撒娇的男人最好命,大爷你不知道?”
“......”付山海茫然地看着他,大概恍惚了将近一分钟之后才明白这个Alpha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撒不撒娇也就这命了。”
“啧啧!大爷,你可真没有追求,怪不得阿姨总是嫌弃你呢。”初九翘着二郎腿躺在长椅上,他嫌眼光太过刺眼,于是拿起一旁的蒲扇遮到了脸上,俨然是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付山海看着长椅上那浪荡少爷样的Alpha,怎么看怎么不正经。他也懒得再跟他说下去了,一个大男人不想着自己好好奋斗,尽想着些情情爱爱、见天儿研究怎样勾引对象的事情,也真是不嫌羞得慌。
初九不仅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他还以自己能让余初阳重视而感到欢欣雀跃。
付山海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被气死了,他站起身就说出去转转。
初九自然乐得自己清闲,摆摆手表示自己一个人躺着挺好的。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晃着腿,一副吊儿郎当样儿。
不一会儿,他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了下来,他脸上还盖着蒲扇,自顾自地问:“大爷,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人没有回复他,只是伸手把蒲扇拿开了。
初九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男生,面容很精致,有种易碎的气质。周身还有股清淡的香橙味,这种柔柔弱弱的青年应该是个Omega。
他坐起身子,不解地问:“你谁啊!有事?”
男生在他身旁坐下,拿着那个蒲扇不熟练地扇了几下,随后放在一旁的长椅上,转头看着这个让他陌生又熟悉的Alpha问,“听政屿说你现在叫初九?我是不是也得这么叫你?”
“我不认识你,董政屿应该也跟你说了吧!”初九扣着水杯上的卡通图案,其实这个杯子还带一个能挂在脖子上的绳,他嫌太幼稚就去掉了。
男生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以前的陈竟为是一个多难以接近,不可一世的陈家大少啊!
现在怎么就跟个傻小子似的,头发短到贴着头皮,身上穿着最普通的T恤、短裤,还有那可笑的粉色水杯。
如果不是董政屿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他都不敢把这个初九跟他认识的陈竟为当成一个人。这...失忆竟对Alpha的影响那么大吗?
他抿了抿唇,手扣着手机,自我介绍道:“我叫宋逸砚,咱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妈跟我妈是好朋友。你要是不信,想要我怎么自证都可以。”
“不用自证,你都能找到这里,也就证明你跟以前的我认识,但跟现在的我不认识。”初九一转身揪了朵三角梅在手里晃着,他没有再看身边的Omega,“所以,你可以走了。”
他把一切都忘了,自然也跟以前的朋友亲昵不到哪里去。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让以前的人打扰他现在的生活。
宋逸砚轻轻“嗯”了一声,他又盯着Alpha看了起来,“陈竟为,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嗯,过得很轻松。”初九勾起唇笑了笑。
宋逸砚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指着初九问,“你这头发谁剪的?丑死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短头发吗?”
“医生用推子帮我剃的,我头受伤了,也是那次失忆的。”初九撸了把自己的头发,“但现在,我还挺喜欢的。”
其实是他享受余初阳摸他头的感觉,所以他才喜欢短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