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经业办公室里的干果种类不少,开心果、巴旦木、夏威夷果,山核桃等,每种干果都很饱满,茶也好喝。余初阳就跟掉进粮仓里的耗子似的,咔咔地吃了起来。
“初阳,你要是把用来堵我话头的这些心思都用到工作上,你早就升上去了。”梁经业敲了下桌面,语重心长地说,“咱们年底还有一个机会,调解组的组长要退休了。你们也多考虑考虑。初阳,你不是缺钱?你升上去了,工资自然也就提上去一个档。”
“领导,这个钱,我可能真挣不了啊!”余初阳是真做不到违心地非要劝着别人不要离婚。
梁经业哼了一声,“你不考虑,自然有人争着要去当。到时候换一个新领导上去,人家要是制定了更详细、可量化的考核指标,我看你俩还怎么混下去?”
“领导,我们不还有您照拂着吗?”韩淮乐呵呵地笑着说。
“我能照顾你们到几时?”梁经业又把目光转向韩淮,“他没有上进心,那你来。你家里不都是从政的吗?你不想继续往上走?你就甘心整天待在那个小小工位上,你不想要有个更大的舞台?”
“领导,要按您这么说的话,那一个小小的组长,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啊!”韩淮插科打诨地笑了声,又说,“领导,我们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一定会努力加油。”
“我也加油努力。”余初阳抬手在梁经业面前握了握,也附和道,“不会让这到手的鸭子给飞走咯!”
梁经业见他们俩都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俩都是心里有数的人,有时候不用他说得太过细致,他们都能听得懂。
“那升职考核就考这个调解率啊?也不能总把目光放到数字上,而不讲人情啊!”韩淮觉得他们做的这个工作是由感情主导,非常自我、私密、不可由外人插手的事情,而不能用冰凉凉的数字来算。
毕竟,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婚姻就像是各人脚上的鞋子,舒不舒服,硌不硌脚,外人是体会不到的。就像是人家AO夫妻想要离婚,他总不能非不让人家离婚吧!
“没说不讲人情,而是要有一定的探索性。你们要是能看出人家到底哪里不合适,或者是有哪些合适的点儿。有的时候当局者迷,你们要讲出他们‘迷’在哪里,知道不?”梁经业喝了口茶。
“领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们真的是醍醐灌顶,瞬间顿悟啊!”韩淮端起自己的茶杯跟梁经业碰了一下。
梁经业听到他这句话后,瞪了他一眼,“韩淮,你还是这么不正经。”
“也就在您面前才能展现我这么真实的一面,来,领导,喝茶。”韩淮又帮领导倒了杯茶。
余初阳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凑过去碰了一下,“喝茶。”
三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到下班时间才被梁经业放出来。
韩淮有些头疼地说,“每周这么一训,我都快习惯了。”
“谁不是呢,不过,不用工作,也挺好。”余初阳又拿出手机看了眼,依然没有初九的消息。他把从梁经业办公室里装的各种干果掏出来,坐在工位上慢慢磕着,他还招呼着韩淮说,“领导的干果真不错,应该问问他是在哪儿买的。”
“想吃?我妈餐厅有合作的农户,就专门种干果的,等下周我给你带一些。”韩淮从口袋里拿出三个熟普小玉饼,“你不是喜欢吗?刚才泡茶时我顺便拿了几个。”
“你俩可真是连吃带拿啊!”梁经业手提着包刚准备下班,就看到他们俩正分赃。
韩淮乐呵地笑了声,“领导,还不是因为你的东西比较好?再说了,给我们尝尝又怎么了?”
“谢谢领导。”余初阳得了便宜之后,立即态度好了不少。
梁经业无奈地伸出胖乎乎的手指点了点他们俩,笑着摇摇头,“你们要是喜欢,我办公室里多着呢,直接去拿就好了,搞这些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领导你可真大气,怪不得是我们领导呢。”余初阳也笑了起来。
等梁经业走后,他们俩也收拾东西准备下班。韩淮又邀请他周末去家里吃饭,余初阳欣然答应。
余初阳刚到家门口就看到江一飞正在门口蹲着,他欣喜地问,“一飞,你来了也不先说一声。”
“我不是听吕行说你包养了一个Alpha吗?我过来看看,结果敲了好一会门也没有见人来开。”吕一飞急急地催促道,“你赶紧开门啊!我蹲得腿都麻了。”
“你别听吕行瞎说,什么叫包养啊!我就是救济他一段时间,我又不是免费做慈善。他会还我的。”余初阳打开房门,让他进去。
江一飞手在他肩膀上揽着,笑眯眯地盯着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愿你能梦想成真。”
余初阳觉得他的话很奇怪,不禁反问,“我怎么就不能梦想成真了?你可千万别诅咒我,我对明天充满了希望,现在暂时不想被泼任何的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