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铭揽着他的肩,带着他手用他的指纹开门:“这是我们的家。”门口咔哒一声开了,两个人就一起进门。里面的陈设还是和当年一个模样,窗几明净,一尘不染。
徐澈进屋转了转,自己当初随手放的圣诞礼物还是摆在那个位置,好像他没有离开过,思绪瞬间回到了那个圣诞夜。
徐澈拿起植物项链看了看,笑着说:“我记得我当初挑这个项链是因为这个叶子长得和花朵一样。”
宋青铭也拿了自己挑的那一个:“我挑这个是因为这个叶子像飞机。”
徐澈凑过去看:“什么飞机啊,明明是毛毛虫。”
“那你这个也不像花,我觉得跟蘑菇一模一样。”宋青铭说。
徐澈拉着他领带往下拽,面不改色继续问:“像不像花?”
宋青铭借这个姿势吻了他一下:“像。”他又抱着徐澈的腰轻声说:“不过啊宝贝,这个花不如真会开的,你就是我最名贵的花,我送你不谢的四季。”
“什么啊,说得我都迷糊了。”徐澈看着他,听不懂也想笑,“你又哪里听来的情话呢,天天说也不腻,你现在真的是情话大王了啊。”
“不是听来的情话啊,我是真的准备了三年,说的都是真心。”宋青铭说。
屋外门铃响了声,徐澈松了他领带:“应该是找你的。”
宋青铭出了门,院子外门站了个邮递员,他有点不明所以的按照邮递员要求签了字。
徐澈现在门口看着宋青铭抱着个长条形的包裹。
宋青铭抬头看着他:“是你的信,何昭寄来的。”
徐澈马上下了台阶:“我和她说过我可能要出国几年,她跟我要了国外地址,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寄来了。”
宋青铭笑着说:“感觉这个信也太大了,你们话说不完啊。”
“我们是好朋友,”徐澈瞥他一眼,“她很少给我写长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掂了掂这个盒子,“不过我感觉这个不太像信啊。”
“我们进屋拆。”宋青铭说。
进了门在客厅拆开了包裹,里面是一幅锦缎卷轴。徐澈放心了很多,又看到了卷轴外面绕着的卷了一圈的信封。最上面写着:致徐澈与宋青铭
徐澈拉了宋青铭的手:“写给我们俩的,一起看。”
宋青铭正打量着这卷轴,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致:“还有我的份啊。”
他们肩膀挨着肩膀靠在沙发上,徐澈熟练的开了信封拿出一张草绿色信纸。
致徐先生、宋先生:
岁月匆匆流逝,那些曾在书信中流淌的真挚情感,如今亲眼见证它成硕果,而我作为这份美好的促成者之一,内心充满了对这份职业深深的感激,它真的是我生活中幸福的源泉。
我一直像个旁观者,见证着你们的成长和变化。虽然我自己选择了不走进婚姻的殿堂,但永远为真挚爱情感动,人生中最美好的感情可遇不可求。再此衷心致以最深的祝福。
两位都是坚韧勇毅的人,在逆境中辟繁花之路,实在是令人钦佩。偶然获得一副明朝卷轴,题字好似量身为你们而定,赠之祈愿长久的跟随在你们身边。
最后,感谢徐先生。八载春秋,共话书卷,分享人生得意失意,此等时光,实属难得。
人生之深邃,不能以岁月论短长。
愿二位琴瑟和谐,白首相依,共谱人生华章。
敬祝
福泽绵长,情深意长。
何昭敬上。
两人看完,转头对视上又一起笑了。
“难怪你能同何昭交换信八年的,她这么会夸奖祝福的人,每次看到都觉得人生特别有希望。”宋青铭抱着徐澈笑。
徐澈也笑着看他:“我们要琴瑟和鸣白首相依。”
宋青铭拉着徐澈往后院走:“我们还有走不完的繁花路。”
徐澈被他拉着往后院走,宋青铭打开木门那一刻,天光大泄,树木成荫,眼前是高低错落的鲜妍花朵。顶上是湛蓝的天和悠悠白云,整个后院小路铺上了鹅卵石,各个花圃都有在开放的花。
徐澈恍了神,感觉自己好像进了童话世界,以前他来的时候,整个院子还是荒芜一片,只有白雪和漆黑的爬山虎。
他很久才转头看着宋青铭,心砰然作响,他眼眶都红了点:“这个......给我的吗?是不是......很难做。”
宋青铭拥着徐澈往后院的玻璃乐器房去,让他坐在钢琴座椅上。
宋青铭单膝跪地拿了枚素圈戒指,慢慢套在徐澈左手无名指上,尺寸正合适,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宋青铭温柔地看着戒指,将双手放在徐澈膝盖上,笑着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上学路上会一路开白粉的樱花。”
“你说花要落了,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但是那些花瓣飘在你身上很漂亮,我可能就是那时候爱上你的,我说我在家种很多很多花,四季都开。你说到时候就来我家做客,我一直记得,所以我种了很多很多花,我觉得你肯定想回来我身边的。花真的很难养,我养不好出了很多问题,但是今年开得特别好,就算你不来找我,我肯定也要把你带回我家的。”
徐澈眼眶一酸就掉泪了,他靠下来紧紧抱着宋青铭:“宋青铭我爱你。”
“我什么都想给你,我的花、我的树、我的爱、我的心。”宋青铭轻轻揉了下他后脑勺,也有些哽咽:“徐澈我爱你,你给我带戒指好不好。”
徐澈就起来一点那了他手心的戒指,用手背擦了眼泪,认真地说:“从今往后是朝朝暮暮在一起,地久天长,同心比翼,相敬相爱相扶持。此凭为证,永结同心,你愿意吗?”
宋青铭一直看着他,也微红了眼眶:“我愿意。”
徐澈这才捧了宋青铭左手,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
宋青铭看着他们碰在一起的戒指,说:“接下来新郎该亲吻新郎了。”
他直接把徐澈抱起来压在钢琴上,琴键顿时发出一连串乐声,好像是礼乐。
徐澈慌张失措的双手按在身体两侧的琴键上,又传出一阵乐声。
他有些惊慌地说:“这是钢琴。”
“宝贝,我现在是作曲家。”宋青铭笑着说完就照着他嘴唇很深地吻下去。
徐澈也微扬起嘴角回应他的吻,手指往下按出温柔的乐章。
……
后来他们把何昭送来的卷轴挂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上面题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