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上大学和来美国都换了手机卡,以前的手机一直充着话费,想着他或许会打电话来,只是始终没等到,陌生来电他一个都没错过,只是每次都是推销,慢慢的就不用了。
徐澈在宋青铭递过来的手机上输了他在美国的电话号码,想还手机的时候,突然看见宋青铭手上的圆圆的洞穿的疤痕,心头猛地一跳,先去握了他手。
早从李嘉逸这里听来了消息,还在医院查了宋青铭的病例,早知道他的手可能不会再好了,当面看见还是觉得难过。徐澈用手指轻轻地碰在他的疤痕上,浑身的神经都发起密密的痛来。
他低着头仔细的摸着他的手,他很想问。
......你现在还会痛吗?
......你是怎么熬过去的?
......你为什么丢下我就走了?
“没事的,”宋青铭用右手轻轻捏了徐澈的手,从他手里拿回了手机,又去拿了把伞,“我送你下楼吧,我会找你的。”
宋青铭把徐澈送到楼下,看见一个撑着伞的清秀的男人过来接他,徐澈就从他的伞下走到了那个男人的伞下,他怔怔地看了会儿就朝徐澈说:“再见。”
徐澈向他招招手,男人给徐澈·开了车门。
车驶离了视线,宋青铭才慢慢上楼,到房间看见那袋已经不烫的板栗。
接着宋青铭把它拿在手里去了靠里的房间给了许昧。
许昧站在窗前看着车流来往,接过那袋板栗,什么话也没问,只说:“易老师给你带了很多书,我先让司机搬下去了。明天我就回国了,有点事情,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宋青铭也什么都没说,无声地回了家。
深夜更加的冷,他点着烟看着它燃到底,烟轻轻袅袅的飘上来。
他恍惚的发觉,他和徐澈都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仿佛隔了些东西,就算身体紧密的贴着,心也靠不近,两个人都带着卸不下来的防备相对着。
所以应该怎么做,我应该怎么做?
他打开手机看着徐澈存下来的电话号码,又点开信息页面。
有很多话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字打了又删。
最后只发了一条信息:今天见到你很高兴,晚安。
徐澈坐在床头怔怔地望着那条从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信息,时间好像倒流了,血液也倒流了似的。
他把这个号码背熟了,然后把备注改成叮当猫,才看习惯。
时间到了一点半,他也发了条信息过去:晚安。
接着按灭床头灯躺下了。
宋青铭把灯按开,他脑子里思绪太多太杂,根本没法子睡安稳,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晃晃悠悠到六点才起身。
他去洗手间洗漱然后换好衣服,把书桌上一堆易澜给他的作曲专业的书翻开读,一个月作出来易澜能弹的曲子对他这样的作曲业余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以前就是兴致来了,脑海里突然有某个旋律就写了几段,根本连一分钟都凑不齐,顶多算个能听的片段,换成四五分钟,十来分钟的长曲简直是不可实现的。
可是他又拒绝不了,易澜压上她的名声也要让他写一曲,
阴的天在早晨也不大亮,灯惶惶的亮着,像是假的没多大用似的。
宋青铭在房间随便吃了点面包喝了咖啡,又去顶楼的房间把一箱子唱片搬下来,从他手伤之后,所有关于音乐的东西都藏在顶楼落灰,很久没有视听练耳了,又听起那些古典曲子,心里一阵熟悉又彷徨,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
不过没时间怀念,他一边放着曲子一边把所有基础作曲的书看过一遍,中文版的看了又去看英文版的。
天一直阴着,所以他也不太清楚时间过得怎么样了,女佣似乎喊过他几次,他只要了茶。
开始觉得晦涩难懂,全是些不知道没听过的专业术语,后来越看越快,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基础和规律就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