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述,这次的感觉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他已经习惯失败了,而且已经没有想继续下去的动力和想法了。
徐澈抬着一只手洗了很久,打开洗发水的时候闻到一阵清新的芒果果香。怪不得他觉得宋青铭靠过来时身上甜甜的,还以为喷了香水。
这个味道很好闻,出了汗混着体香会有独特的味道,芒果味不会很重,倒像是热带海边吹过的风的味道。他想如果风有味道的话一定是这样的,像是把明媚的夏天带在了身上。
伤口还是不可避免的沾上了水,好像还有点开裂,血一丝丝浸湿了纱布。徐澈用毛巾把头发擦得半干搭在肩膀上,一边解着手上的纱布一边往外走。
出来看到宋青铭还是坐在餐桌前,面前的菜没动,徐澈问:“很不和口味吗?说是正宗湘菜馆来着,那你要出去吃吗?”
徐澈真服了,这少爷真挺难伺候的,看他昨天这么难受还买了乌鸡汤,大老远的提上来,要是一口不吃真白瞎我钱。
“不是不是,想等你一起吃来着,”宋青铭听到徐澈的话好像才回过神来,伸手拿起碗,“菜凉了,我去热一下。”
宋青铭说着端起碗起身去厨房热菜。
徐澈打开桌上的信封看了看,大概一万多,有这些钱又能支撑久一点了。本来是想着在夜不落上班的话,住的地方就不用考虑了,只是现在手受伤了,至少几周不能碰调酒。
别的地方他看过,要么和学校作息冲突,要么时间长钱又少,到高二了,恐怕拿不出这么多时间出去工作。
寄人篱下终究是难捱,做什么都要顾虑,时时担忧会不会影响到别人讨人厌烦,况且自己住过去的确是是给人添麻烦了。
可是现在和舅舅说过住学校了,真住学校的话晚上又不能出来,后来还不一定能从学校再搬出来,若是一直住在酒店,近一点贵,远的往返时间太长。
想了一会儿,徐澈还是决定下午先去找有没有合适的酒店,再熟悉熟悉去学校的路。
徐澈走到门口拿出药袋子里的药和纱布,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清理着手,没有昨天那么痛了,但还是有点发炎,而且很多地方开始流脓液。他在手上厚厚敷了一层药,用纱布包起来的时候总是滑开,又把药都蹭掉了。
最后是用牙咬着一边再随便缠了几圈,包得非常粗糙,结也打得松松散散,徐澈没多管,包起来就行了。
用微波炉热的菜,没几分钟宋青铭就端着碗出来了,对客厅里的人喊:“菜热好了,一起吃吧。”
一碗乌鸡汤,家常豆腐还有凉拌木耳。徐澈找的是菜单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清淡的,宋青铭不吃木耳,徐澈就盯着木耳吃。一人一碗饭,三份菜两人吃得差不多。
两个人没什么话,一是不熟,未来的事不好讨论,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二是尴尬,发生的那几件事再拿出来说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吃过饭宋青铭把碗收拾了放到厨房,徐澈就直接去门口拿行李箱,去卫生间把换下来的衣服收拾好。
徐澈拿着衣服出了宋青铭的房间,就看见宋青铭在客厅帮自己收拾药,接着把袋子系了个结递过来。
徐澈也没怎么看,拿上了那一袋药,说:“那我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宋青铭摸了摸鼻梁,“然后......谢谢你昨天,总之都很感谢。”
徐澈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应,嘴张了几次又闭上,只说:“嗯,我走了。”
徐澈随意把衣服和药塞进行李箱就出门了。
又拖着行李箱走在陌生的路上,街道旁的景色都和熟悉的不同,无处落脚的感受让徐澈陷入巨大的失落和空虚中。
他打开手机找了最近的又比较便宜的一家青年旅舍,坐了地铁过去。
离市中心不远,在一栋家具楼的十层,徐澈照着手机上的地址往旅舍走。
他拖着行李箱走进楼里,有电梯但很破旧很小,有一种潮湿的霉味,贴满了各种发黄脱落的小广告,往来的人都沉默的不说话,只拿着手里的手机看着。
徐澈到了十层,楼层很矮,将将两米的样子,楼道堆满了杂物。旅舍也很小,他定的那间即使没有窗户住一晚也要八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