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起身拿了两条毛巾,一颗一颗解开宋青铭的衬衫扣子,一条垫在他身后,一条擦拭着他身上的汗水。
徐澈看着这人初具规模的胸腹肌,还有有训练痕迹,忍不住暗暗比了一下自己。
那真不是自己的原因,小时候总是生病受伤,大了也身体不好,做不得什么运动,能长这么高纯属基因好。
想到基因徐澈的脸色又暗淡下来。
好不容易擦完,徐澈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抿了一小口,不烫了,他把糖水一点一点给宋青铭灌进去。又把垫在宋青铭腰下的抱枕放到他脖子下面,好让他舒服躺着,再去卧室拿了条厚被子给他盖上。
徐澈蹲在地毯上给宋青铭掖好了被子,做完这些,徐澈是真的很累了。
一整天发生了太多事,好像一直在不同的地方跑过来跑过去,他已经没有一丁点力气再思考,浑身酸痛。
想不起来自己独自一人过来的孤单,想不起来自己要在不熟悉的地方生活,想不起来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趴在一旁就睡着了。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投在宋青铭的脸上,宋青铭冻得打哆嗦,他向旁边蜷缩了一下身体,光线太亮让他不太舒服,他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眼前是徐澈的头顶,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宋青铭静静地看了一会,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想让他多睡下,因为他好像很累的样子,于是伸手挡住照在徐澈脸上的阳光。
再往自己身上看,衣衫不整,胸口敞开,冻起一身鸡皮疙瘩。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不太完整,他小心地坐起身来,毛巾从身后滑下来,他拿出看了看把衣服扣好。
下沙发之后宋青铭站在一旁思索着怎么在不把徐澈弄醒的情况下把他带进房间,徐澈这样趴着自己光看都替他难受。
还是算了,放地上得了,房间太远肯定会把人弄醒的。
过一会儿宋青铭蹲下来,把徐澈连带被子一起用手臂轻轻拢了一下,环在臂弯里,怀里的人睡得很熟,没有要醒的迹象,宋青铭慢慢抬起手臂让他躺下来,再拿一个小抱枕放在他头下面,掖好被子。
和想象中差不多,个子高但不重。
宋青铭放徐澈下来时脸靠得很近,脑海闪过昨晚最后记得的一个画面。他停了一下,还是起身把窗帘拉上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腿没流血了,也不太痛了,他稍微拿毛巾遮了遮,宋青铭向来不太注意这些伤口。从小调皮到大,膝盖上的伤早就新伤盖旧伤,一层叠一层的了,只是一边洗一边忍不住想。
宝贝?不可能吧,他老是摆张臭脸,怎么可能这么叫我。而且怎么会有人对着只见过第二面的人就叫宝贝的,第一天见还觉得他要弄死自己呢。
可是好鲜明,是梦的话也太真实了,感觉好像就是对着自己耳边说的,而且好像还记得他说完捂住我眼睛了。
宋青铭在浴室想着,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是做梦。
他用的芒果味的沐浴露洗了头发,不过宋青铭没发现就是了,因为洗发水也是芒果味的。
宋青铭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头发上还挂着水珠。他听见客厅里手机在响,就直接往客厅走,铃声挺大的,也没给沙发上的人吵醒。
是徐澈的手机,同样的来电有还有两个。
宋青铭按了接听。
“小澈啊,怎么没接电话。”
宋青铭记得是昨天晚上打电话过来的人,礼貌道:“叔叔你好,徐澈被老师叫走了,我是他同学,有什么事吗,我可以我替您转达。”
“是同学啊,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说他的行李还在家,今天下午正好有空,想给他送去学校,”电话里放松了语气,“既然老师在的话,顺便去学校拜访一下老师。”
宋青铭想起徐澈说自己在学校住,他舅舅一去不就被发现是假的了,他替徐澈圆谎:“我去拿吧,老师刚刚说自己下午还有事,您来就空跑了。”
宋青铭又听见电话里好像一个女人的声音,问徐舅舅是不是忘了去补习班接儿子,他应两声,对电话说:“那就麻烦同学你跑一趟了,我现在有点事,就在福安路小区,2栋3楼312。”
随后电话挂断了,宋青铭穿好鞋袜就出了门。
出租车停在小区巷子口,宋青铭很快找到312的房门,敲响了。
屋里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门打开了,女人见到宋青铭没意外,请他进来,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是小澈的同学吧。”
“是,阿姨好。”
女人进了一个房间,拿出一个行李箱递给宋青铭,还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信封:“这里有一万五,不知道小澈身上有没有带钱,先让他交学费,剩下的用作生活费,让他没钱了就问我要,辛苦你了啊。”
宋青铭拿箱子和信封,说:“不辛苦,我会转告他的。”
宋青铭回家的时候徐澈已经起来了,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向自己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