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不入戏的说法,拍《重山》的时候我不理解,我很清楚自己是在演戏,我不是小小,但拍《杀式》的时候,我明白了你说的。”
阿敏和她只是同样有一个混蛋父亲,但一个混蛋的父亲、一个可怜的母亲、一个奇怪的小孩,有太多可以组合的故事,她突然醒悟,百分之一的相同远胜于百分之九九的不同。
程朗看着她,状似开玩笑:“看来我当初应该多给你一些表演指导。”
戎真配合道:“你教的够多了。”
她想起这两天请假回学校期中考试的阮孟窈,她问程朗,程朗告诉她的正和她猜测的一样,阮孟窈在学校受到了排挤欺负,也许是因为她长期不在学校,也许是出于嫉妒,小孩子的世界正因为尚处于混沌阶段,不懂竞争、不懂伪装,人性本能的善与恶反而更加赤裸。
被写了脏话的最后两页课本她偷偷撕掉了,阮孟窈没发现,后来她买了一本新的,正想着怎么替换掉,阮孟窈自己的水杯倒了,浸湿了整本书,她送书给她之后,她反而还对她亲近了些。
戎真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次她低烧,正好我拍完夜戏回来遇上,帮忙送医院去了,熟了些后就知道了。”
“发烧?”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阮孟窈还生病了。
“嗯,打了针当晚退了,怕打扰没说。”
“雅姐知道她在学校被欺负的事情吗?”
“知道,反映过。”
戎真抿了抿嘴。
还有一场戏,不知道阮孟窈从学校里回来后状态会如何。
忽然,戎真感觉好像有人叫她,恰好一阵寒风,打了个小小的冷颤。
程朗见了,挑了挑眉:“这样还冷?”
一点没有绅士风度的关心,戎真无语,但看到他穿着短袖的模样,选择不多计较。
“姐!”
果然有人在喊她。
林小园撑着伞朝亭子的方向走来,人未到声先至,戎真惊奇她居然找到了这里,犹豫了一秒要不要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程朗,考虑过后否决了。
毕竟她还是有点冷。
林小园跋涉百米,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收起雨伞抖落雨水,想说的话在看到程朗时瞬间忘了,脱口而出:“诶,程老师,你?”
后半句疑问硬生生吞下。
程朗打过招呼,主动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只是因为躲雨。
林小园连连点头,表示非常理解。
刚才没反应过来,现在回了神,更加震撼现在眼前是什么画面?好像气氛不太对,她要不要和Mandy姐吱一声?
心理活动如上,林小园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淡定,她刚要说些什么,又注意到了戎真身上的衣服,卡了壳,半晌,“姐,这件外套是你新买的吗?”
戎真:“……”
一向只有让别人语塞的戎真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来了?”
“啊?哦。”林小园想起了正经事,“我看下雨了你可能没带伞就来接你,我给你发消息了的,但你一直没回我……”
边说便拿出手机,忽而没了声,又尴尬哈哈一笑,“酒店出来忘记打开流量了,没发出去。”
与此同时,戎真收到林小园的新消息。
林小园:姐,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林小园:我过来接你?
戎真心里叹了口气,看见林小园被溅上了些许水渍的裤脚,问:“早饭吃了吗?”
林小园:“没呢,本来就是想你跑完步一起去吃的。”
戎真:“那走吧。”
“啊?”林小园忙说,“那程老师……我有带两把伞。”
Mandy姐对她最大的要求是细心细心再细心,因为戎说好听点是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粗糙放恣的人,需要有一个人看着点,不管是生活起居还是人情世故。
她本来只带了一把大伞,出门前临时抓了一把小伞。
她觉得,她再怎么考虑周到,也想不到要带第三把。
戎真:“没事,让程老师助理来接他。”
程朗:“……”
林小园:“……”
戎真:“生气了?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