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像古代下山抢亲的土匪头子,一路飙车到酒店,把人扛上楼扔到床上。
他太过激动,下落点没找好,岳渊渟的头重重磕上了实木床头,传出“咚”的一声。
岳渊渟觉得脑袋一痛,手根本来不及摸头就去推压上来的人。
上官鸿浑身肌肉紧绷,膂力惊人,两只大手宛如铁钳。
“上官鸿!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岳渊渟惊惧交加,眼睛死死瞪着他。双腿被他抓在手里,拖到身下,双手推拒时狠狠甩了他两个耳光。
上官鸿听他骂人就兴奋不已,这哪儿是骂人,简直是床上调情嘛。他的头顺着力道偏向一侧,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眼中迸发出野兽般嗜血残忍、撕碎万物的可怖寒光。
岳渊渟喘着粗气,定睛看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哪跑儿你!他妈的!够辣!老子喜欢!”
岳渊渟踹他打他都被他轻易化解,二人在打斗中岳渊渟的头几次撞到实木床头,但情绪激动时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上官鸿的双腿压着他,一只手抓住不听话的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根本没耐心一步步来,当即发了狠劲,撕了一地碎布片。
“啊——!!!滚开!!!上官鸿!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岳渊渟双眼通红,盯着上官鸿渐渐迷情的脸。
上官鸿看见他因疼痛和恨意而扭曲的脸,沙哑地不满道:“给老子叫!”
岳渊渟的头发散乱、呆滞的目光落在晃动的暖黄色吊灯,嗓音和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机械地重复一句话:“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上官鸿的脑子已经不能思考了,他深深陷进欲望的泥潭,痴迷他的味道,迷恋这种灭顶的快感,宛如发作的瘾|君子,想的都是岳渊渟:“渟渟是我的!我是他唯一的男人!我正在*他!真他妈爽!”
他像个赌徒,愈发贪婪。他不仅要他的人,还要得到他动情的回应,可岳渊渟小气鬼一样不肯给,这让他的心里少点什么,又冷又空。
他学的生存法则是暴力夺取,只要力量足够强硬、手腕足够狠,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上官鸿一巴掌将岳渊渟的脸扇得偏到一边,命令道:“给老子叫!”
岳渊渟只觉得疼,浑身上下都疼,疼得恨不得现在死掉,他在刺眼的灯光中缓慢闭上眼睛。
上官鸿捏着他的下巴,岳渊渟依旧没反应。他变本加厉地动作,恨不得将人从中间剖开,只为挤出他想听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鸿渐渐平静,看见床单上晕染一片的血迹,他的腿一下子软了,跌坐在床上。
“渟渟!渟渟!渟渟!……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上官鸿像一瞬间被抽走所有力气,他跌跌撞撞地爬到岳渊渟身边,颤抖的手几次想把人抱进怀里都没成功。
“手机,手机……”
上官鸿摔下床,抓过地上的手机哆哆嗦嗦地打了120,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完病人的情况。
挂断电话,他又连忙爬了上去,把岳渊渟紧紧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说:“渟渟,你醒过来,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他打过无数场黑拳,从不知害怕,因为害怕根本没用,对手不会因为你的害怕手下留情,只会利用你的恐惧让你粉身碎骨。在这一刻他竟尝到害怕的滋味,他紧紧贴着岳渊渟的额头,泪水不知何时流了满脸,从二人相贴的肌肤,滑到岳渊渟的下巴,缓慢不舍地坠落。
——
十月底寒风愈发冷冽,黄宇进了病房,轻轻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冲手心哈了口气暖手。
上官鸿守在病床边,失了魂一样,只知道抓着岳渊渟的手不错目光地看着他。
黄宇看看昏睡的人,又看看老大,不禁感叹:“嫂子真厉害,我还没见过老大这个样子呢。”
黄宇轻声道:“老大,先吃饭吧。”
上官鸿摇摇头。
黄宇担心道:“你不吃不喝两天了,再这样下去,嫂子没醒你先垮了。”
握在掌中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上官鸿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地盯着岳渊渟苍白虚弱的脸,小心翼翼地唤道:“渟渟,你醒了吗?”
黄宇也看向岳渊渟。
不多久,岳渊渟缓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上官鸿那张大脸,他无望地闭上眼睛。
黄宇不用吩咐,已经跑出去找医生了。
上官鸿高兴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
岳渊渟没有力气,继续闭着眼睛不理他。
医生过来检查后叮嘱注意事项,上官鸿听得极其认真。
等医生走后,黄宇说了句“我去买点粥”也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岳渊渟没睁眼,上官鸿坐得有点尴尬,道:“那个…你…轻微脑震荡,屁股也发炎……”
岳渊渟睁开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上官鸿不好意思地瘪了瘪嘴角:“医生还说你长期营养不良,以后要好好养身子。”
岳渊渟仍旧闭着眼睛,缓解头疼头晕,也不想看见他,声音微弱地开口:“你为什么不直接*死我?”
上官鸿听他说话,眼睛一亮,潜意识以为二人已经和好了,笑着说:“你这么好的人,我哪舍得啊,咱们以后还要过一辈子呢。”他重新握住那只白皙漂亮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你要是死了,我跟你一起走,绝不会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