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

“那正月初一给万爷拜年怎么办？”

“我当天回。”

晚上，上官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这床上少了个人又冷又大，脑子里想的都是岳渊渟颀长秀丽的身姿和温柔带笑的脸庞。越想越兴奋，痴迷地唤着“渟渟”，释放了两次。

他揪了点卫生纸随便擦了擦，倒头躺下，更睡不着了，恨恨地捶了一下岳渊渟的枕头，低声控诉：“你就是老天爷派来专门克我的狐狸精。”

——

岳渊渟家住丰林市下辖的秀河村，距海熙市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村落不大，人口也不多，胜在民风淳朴、村民好客，自然风光旖旎动人，四时风景各有千秋。

村里道窄，车开不进去，上官鸿便把车停在刚进村口的地方，和上官鹄一人拿一个包裹和几样礼品往岳渊渟家走。

穿过整个村庄，在泼银般的山根处看见几座老旧的平房，其中左侧靠小路的一户就是岳渊渟的家，烟囱飘着袅袅炊烟，逸散在无云的冬日晴空。

上官鸿推开门，朝屋里道：“奶奶，岳渊渟在家吗？”

厨房门打开，出来个满头白发围着围裙的老妇，看见是他笑着迎上来：“是小鸿啊。”

“奶奶好。”上官鸿进了门，跟进来条小尾巴。

岳奶奶道：“这是……”

上官鸿揉了揉上官鹄的脑袋：“这是我弟弟，叫上官鹄。小鹄，叫人。”

上官鹄露出一抹纯真的笑，道：“奶奶好。”

“好好好，”岳奶奶连忙招呼他俩进门，“正好我才把早饭做好，一起吃。”

上官鸿道：“谢谢奶奶。”

一进门便是厨房，此时厨房里飘着热腾腾的饭香。往右是老两口的卧室，除了休息还用来待客和吃饭，往左是岳渊渟的卧室，用来休息和学习。

房屋简陋但打扫得干净整洁，看着温馨幸福。

“奶奶，这些东西您拿着，和爷爷一起吃，补补身子。”

岳奶奶笑着责怪道：“来我就高兴，还带什么东西。”

岳爷爷年轻时是村里会计，识字爱读书，炕头放了好几本书，书皮都翻烂了。六十多岁爬高干活时摔了下来，此后再没站起来。

岳爷爷呜呜啦啦地朝上官鸿说了一串，上官鸿没听懂。

岳奶奶边给两人倒热水边翻译：“说你瞎花钱了。”

上官鸿道：“能给两位老人补身体，可不是瞎花钱。”

上官鸿来过一次，称是岳渊渟的朋友，行为举止极有分寸礼貌，说话也讨人喜欢，赢得了老两口的欢心。

岳渊渟挑着水桶回来，往缸里倒水。岳奶奶高兴地招呼他过来：“小渟啊，快来，你看谁来了。”

“谁啊？”岳渊渟应了一句，把水倒进缸里才进了里屋，看见坐在方凳上的一大一小，心里一骇，冲到大的面前，“上官鸿，你怎么来了？”

上官鸿笑得坦荡：“来找你。”

上官鹄高兴地脱口而出：“嫂子！”

这下轮到岳奶奶和岳爷爷震惊了。

嫂子？小渟和上官鸿到底什么关系？

上官鸿站起来，拉过岳渊渟的手，真诚道：“爷爷、奶奶，其实我和渟渟正在处对象，所以小鹄一直叫渟渟嫂子。”

岳渊渟的脸一下子红了，急道：“你们别听他瞎说。”

他这一急反而有点欲盖弥彰，好像确有其事，只是他脸皮薄，害羞了。

奶奶拉着他的手，高兴道：“处对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都上大学了，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再说小鸿这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