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渊渟大致猜到了,可能跟自己有关吧,上官鸿总把所有人当成潜在情敌,无差别攻击,十几岁的亲弟弟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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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鸿进了被子,将人抱在怀里,握着他的手闲聊:“小鹄你多上点心,我看他不仅学习不好,连做人都他妈不会。”
岳渊渟轻蔑地看他一眼:“说得你做人没问题似的。环境对孩子影响很大,你是他哥,是他仅有的亲人,他在生活上依赖你,也在行为上模仿你。你是他的榜样和标杆,你不改变,他很可能成为第二个你。”
上官鸿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我觉得我没给他什么不好的榜样。”
“无药可救。”岳渊渟吐槽完背对他,“把烟掐了,我嫌呛。”
上官鸿把人掰过来,笑道:“呛什么,让老公香一个。”
“别碰我。”
上官鸿放下烟,捏着他的下巴强硬地吻了上去,舌头探进去,勾着那截柔软,大手灵活地解他的睡衣扣子。
岳渊渟推开他,系上衣扣,厌恶道:“一嘴烟味。”
他下了床要出去,上官鸿坐起来问道:“你去哪儿?”
“看看小鹄,他伤的那么重,不上药明天就发烧了。”
上官鸿坦着上身,靠着床头,肌肉线条优美流畅,散发出青壮年男性的成熟魅力。他拿起桌边未燃尽的香烟,重新吸了一口,感慨道:“渟渟,要是我们有了孩子,你一定是个好娘。”
“滚蛋!”岳渊渟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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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鹄光着屁股趴在床上,看见岳渊渟进来,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你上药。”岳渊渟将毛巾包上冰袋,轻轻放在红肿的伤口上。
“不用你管。”
“你这孩子怎么不识好人心呢?”岳渊渟坐在椅子上,道,“你哥是怕你不走正道。”
上官鹄不服气:“他也不走正道,凭什么要求我走正道?真是莫明奇妙。”
岳渊渟不知道上官鸿是干什么的,但也模模糊糊有个猜想,上官鹄一说,真的印证了这个猜想。
“歪门邪道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哥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想让你正正经经上学。”
上官鹄扭头看着他:“老师,你知道我哥干什么的吗?”
岳渊渟道:“你哥干的那些事儿他不会告诉你吧?”
“他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我又不是傻子。”上官鹄叹了口气,“老师,你真是够倒霉的,被我哥看上。”
岳渊渟的神色一暗:“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强势。”
“我都提醒过你,你不听怪谁?”
岳渊渟苦笑一声:“怪我贪财吧。”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冰袋渐渐没了温度,岳渊渟眉头紧皱,“啧”了一声,满眼心疼:“你哥这是下死手啊,都出血了。”
上官鹄扭头要看伤,却看见了岳渊渟的神情,他不知怎么,竟感觉很委屈、也很幸福,仿佛某种永远得不到的关切在岳渊渟身上得到了,眼睛和鼻子一阵发酸。
上官鹄六岁时,从幼儿园回到家,哭着问上官鸿:“咱们的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上官鸿闻言一皱眉,敷衍道:“你没有爹妈,过来吃饭。”
上官鹄不死心:“不可能,老师说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有的小孩有两个爸爸,哥哥,咱们去找爸爸妈妈吧。”
上官鸿一拍桌子:“你他妈没完了是吧,你不是想知道吗?老子告诉你!你爸是个酒鬼,被人砍了!你小爸是个表子,被人*死了!再他妈问,老子打死你,送你下去跟他们团聚!”
上官鹄不敢再问了,但他发现有妈妈的小朋友真幸福,他们的妈妈会温柔地抚摸他们的头、牵他们的手、甚至还能撒娇被妈妈抱在怀里,嘻嘻哈哈地说笑。
上官鹄不受控制地幻想:“我要是有妈妈,一定很温柔、很漂亮。但妈妈长什么样呢?”
此时上官鹄一动不动地看着给他敷伤口的岳渊渟,似乎出了神。
岳渊渟轻轻抹开白色的药膏,怕他疼轻轻吹风。
他抹完药才注意到上官鹄的目光,冲他笑了一下,撕卫生纸擦了手揉了揉他的头:“还不错,没哭,是个小男子汉。”
上官鹄闻到家里香皂和苦涩的药膏混合的味道,清香中带着几分刺鼻的苦味,他红着脸把头转回去,不看他了。
岳渊渟收拾了拿来的东西,道:“早点睡吧,明天要是不舒服别忍着,告诉你哥。”
临关门时上官鹄突然转头看他,漆黑的眼珠里藏着几分急切的乞求:“老师,你会和我哥结婚吗?”
岳渊渟笑了一下:“别乱想大人的事,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