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的脸上带着无奈散漫的笑:“怕什么?老子他妈还能吃了你?”
庭庭看向他,满脸泪痕、梨花带雨,看的人心疼。
上官鸿天生一副冷心肠,没有怜香惜玉的柔情,命令道:“以后别叫这个名了,”他看向经理,“给他改个名。”
“是,那叫艳艳,鸿哥,您看行吗?”
上官鸿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喝了杯里的酒,看他们还杵在这儿,不满道:“还不滚?”
经理带着打手连忙退了出去。
艳艳擦干净眼泪,看向上官鸿,怯生生道:“谢谢鸿爷。”
上官鸿从烟盒里抖出根烟,艳艳拿着打火机要给他点,被上官鸿制止,他自己点着烟:“今晚别工作了,在旁边坐着,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拿。”
照以前,自己这种情况,今晚不能接待客人,出去被领班斥骂一顿是少不了的。艳艳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没想到鸿爷不仅留下他了,还体贴入微地让自己休息,这样一来,自己算是躲过了这场骂。
一群人闹腾狂欢了半宿,包厢门又被打开,进来两个虎背熊腰的打手,拖着个胖成球的男人,扔破麻袋一样随便丢在空地上,走到上官鸿面前:“大哥,人带来了。”
半醉不醉的男男女女看着地上的人,又看看气定神闲、毫无醉意的上官鸿。
上官鸿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那地上的一团肉球动了动,跪在他脚边抓着他的裤脚求饶:“鸿哥饶了我,我马上去凑钱,您宽限我几天,您大人大量……”
上官鸿眼神轻蔑地看着他,道:“饶了你,我大哥不会饶了我啊。”说着缓慢抽出自己的腿,擦得锃亮的皮鞋快如闪电地踩在肥胖的手上。
胖球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包厢里的其他人听着这声音心跳都绷紧了,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
上官鸿浑然不觉,几秒钟后移开脚,看着地上颤抖的手,唇角绽开一抹笑:“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把手骨踩断了。没事儿吧?”
他脸上坦然自若,没有丝毫愧疚。
胖球抱着手痛苦地蜷缩着,头上冷汗直冒。
上官鸿挑挑眉,看着地上扭动的身体,冷声道:“三天还钱,抬走。”
“是。”
黄宇凑到他跟前,一脸敬佩:“老大,还是你厉害。”
上官鸿一巴掌扣在他脑门上,嫌弃又无奈道:“你他妈就是一废物。”
黄宇嘻嘻哈哈道:“有这么厉害的老大,我当个废物挺好。”
“就指望老子。”上官鸿又在他脑门上扣了一巴掌,随后对众人道,“天晚了,散了吧。”他看向坐在角落的小男孩儿,一指,“你,跟老子上楼睡觉。”
——
艳艳跟在他身后进了楼上房间。上官鸿关了门,艳艳站在床边解衣服。
“别脱了。”上官鸿打开矿泉水咕咚咕咚喝完,缓解喉咙被烈酒灼烧的火热,拧上盖儿把空瓶扔进垃圾桶。
艳艳的手僵在原地,一脸疑惑。
上官鸿道:“你就在这儿睡,睡醒了再走。”
说完打算离开。
艳艳急道:“您不留下?”
上官鸿看了他一眼,满脸鄙夷不屑,拉开门大步走了。
艳艳失落地垂下头,呆呆地站了一会儿。
——
黄宇把车开到会所门口,一连打了三个嗝儿,满嘴都是可乐味儿。他等了不到五分钟,果然看见上官鸿从里面出来。
上官鸿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黄宇启动车子往大路上拐。
黄宇道:“老大,丁老三那手真断了?”
上官鸿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一脸疲倦:“你说呢。你明天抽时间亲自去趟丁老三家,该怎么做你知道。”
“行。”黄宇又问道,“小鹄的辅导班找着了?”
上官鸿捏眉心的手一停,黑暗的眼前出现那抹高贵优雅的白色身影,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车内昏暗,黄宇专心看路,没发现他大哥这细微的表情变化。
上官鸿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抱怨道:“这小子就是个讨债鬼,一上午跑三个辅导班他都不满意,找个白天鹅……”
上官鸿突然停了话头,黄宇见他没了下文,疑惑地追问:“什么白天鹅?白天鹅还能辅导人学习?老大,你说啊。”
上官鸿不想告诉他。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揣着世间独一无二秘密的毛头小子,怕被全世界知道。他被问得不耐烦,又在他的脑瓜上赏了一巴掌:“问问问,问个屁!”
黄宇分出一只手摸了摸被打疼的脑袋,幽幽道:“不问就不问,那么用力干什么?”
“用个屁的力,开你的车。”上官鸿不想理他,闭上眼睛养神去了。
黄宇被他老大打脑袋打了七八年,从巴掌的力道就能分辨出老大是闹着玩还是生气了,以及生气到何种程度。
刚才那巴掌他现在头皮都疼,他想不明白关心一下小鹄找辅导班的事咋还把人关心炸毛了?
十几分钟后,黄宇在破旧小区停了车。上官鸿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迷迷糊糊打开车门,临下车前习惯性地说了一句:“回去小心点。”
“哎,老大,你慢点。”
上官鸿裹着秋风进了单元楼,拿出钥匙开了门,客厅亮了一盏昏黄的小台灯。他轻轻推开侧卧的门,上官鹄早睡着了。
关了门,上官鸿进了浴室,随便冲了个澡,也不套睡衣,打着赤膊栽到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