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城下了一整夜的雨,明日起来肯定有大太阳,沈明朗想。
他躺在床上,一条腿支着,另一条腿搭在上面。把那块碎布举着,在灯光下反复看。
有一部分他没说,之前交手的时候他发现,那人的招式像是冉家的拳法和其余招式的结合。这个一说师父也不一定知道,但那位老人家既然已经准备退隐,就不要再参与那些事情。
况且现在的局势是没有身在其中的人感受不到的。
那么这个人肯定会和冉家军有瓜葛,也有可能是冉府的人。
可冉府的人为什么要来袭击他?冉家和沈家本来不是一个立场,但各自安好之后却被皇帝逼到了一个立场。所以不存在相互暗杀之类的,况且沈程瑞那么多个儿子,自己也没成什么大器,也不太可能把目标对准自己。
那就是其它事情了,又或者是其他人。
因为他的感觉就是没有错,那人的目标就是他。
百思不得其解。
多说无益,他和陆去沪也只是个巧合,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沈家的孩子,也是后面很久才知晓陆去沪是冉家军的人。
思来想去实在睡不着,他忘记了母亲的叮嘱,翻身起来准备去外面走走。
“哎,烦!”他本已洗漱完,简单地披了一件外衣就准备往外走,嘴里叼了半块冉北没有吃完的琅酥。
电光火石之间,他看见一个人影印在窗户外。
他立马背过了身贴在了墙上。
耳边没有急促的脚步声,那人一定常年习武脚步很轻。
和这里的服务生不一样,只是一下便消失在空旷的走廊。
沈明朗眉头一紧,先是朝冉北休息的方向看了一眼,等确定走廊没人之后,他突然打消了出去的念头,改朝窗外看。
“看来我猜想得没错。”他摸着下巴细想,“小哑巴真的有问题。”
*
在枪城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江平很早就出去了。
去前线光靠朝廷给的那点儿装备是不够的,既然到了枪城,肯定要按照然将军的叮嘱,再添些精兵利器。
事实上每一次打仗,冉家军在这方面都有不少补给,大部分开销都花在了兵器上面,所以在军粮方面,如果有人刻意苛扣,那就会造成最大的困扰。
大多商户都听说过江平,但鲜少有人见过江平,一听是冉家军,再知道是江平,立马签了名开始置办兵器。
“将军早啊!”
江平闻声转头。
看见坐在小摊上吃面的沈明朗,“吃早饭了吗?”沈明朗拌好面条问。
江平看他,“朗儿有事?”
两个人在宫里算是师徒关系,各自都是有身份的人,在宫外,就是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关系。但相处下来,江平越发的觉得,这个孩子以后定然不简单。
谦逊,有主见,嘴里把自己放到很低的位置,但其实,机灵又有主动,在各长辈之间都很有一把自己的方式,功底也非常扎实,这样的孩子将来必然是大将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