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倚着石栏没说话。

他继续问：“你看见什么了。”

我说：“你希望我没看见什么。”

“你有什么条件。”

“离开我哥。”

“换一个。”

“换不了。”

“开个价。”

“不缺钱。”

“她就是一朋友，”陈潇弹了弹烟灰，“是不是你误会了。”

“可以亲嘴的朋友？”我觉得好笑。

“你说亲嘴就亲嘴了？”陈潇把烟头摁灭在围栏上。

“亲没亲你自己心里清楚。”

“弟弟，我真心喜欢小洄，就只是亲了个嘴，你就当我犯了个糊涂，我以后肯定补偿他，不会有下次。”

“只是亲了个嘴，”我隔着衣服点了点我的锁骨处，“印子没消呢，你这里也长了张嘴？你嘴里有一句实话么。”

陈潇没说话，我也没说话，我们俩就这么僵持着。

他突然上前一步揪着我的领子，压低了声音威胁道：“沈渝遇，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不就是他捡回来的一条狗么，被养久了真觉得自己特有脸了？”

我笑了，轻声道：“你说对了，我就是他养的狗，说真的，我真后悔在水上乐园的时候没把你摁水里淹死。”

陈潇眼看着恼羞成怒，推了我一把后一拳砸在我脸上。

我的背撞到了石栏上，一个花瓶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一股铁锈味立刻在我嘴里弥漫开，我还是笑：“这些日子装好脾气装得累吗，才说几句就发这么大火，你真以为你魅力这么大会有女生倒贴你？”

“你什么意思？”陈潇问。

我吐掉嘴里的血沫：“她身上有病，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我本来是让她慢慢来，谁知道你这么沉不住气，她身材不错吧，去水上乐园是你提的吗？这样就能看她穿泳装了是不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陈潇眼眶微微发红，又是一拳砸到我脸上，我的脸被砸得侧过一边，我没还手，把头转回来继续说：“你的那家小公司快破产了是不是？挪用的资金还得上吗？还不上就得去坐牢了吧？”

“你查我？！”陈潇的语气是遏制不住的愤怒。

“是，那又怎么样，”我看向一旁剪花枝的剪刀，“有种弄死我，弄死我就没人知道了，你的脸面，和你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就都保住了。”

陈潇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伸手把那把剪刀握在了手里。

“陈潇，你蠢透了，从里到外都是，从始至终都是。”我盯着他的眼睛，话里平静又带着嘲讽。

陈潇红着眼怒吼一声，举起剪刀对着我的脖子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