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父母,住在巷子外的一个孤儿院,孤儿院里小孩不少,因此孤儿院里的阿姨没有空管我们这些相对来说比较大的孩子。
我天天都从孤儿院跑到巷子里,有时候是找王爷爷聊天,有时候是坐在巷子里的一棵巨大的树下玩沙子,有时候是什么也不做,默默的等他出来。
他出来的时间并不规律,运气好的时候一天能看到他两三次,运气不好的话一次也看不见。
我最期待的就是看到他和那些大妈骂架,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笑,漫不经心的勾着嘴角,指间夹着一根烟,风吹来把他的头发吹乱,又被他别回耳后。
在他又一次以恶毒的话把大妈呛回家里后,一束阳光打到了他笑意未散的侧脸上。
他用手挡了一下,随后扭头看向太阳,那束光就照亮了他整张脸,他在发光,连眼睫毛都清晰可见,阳光下的他白到几乎透明,风再次吹起他的头发,好像纷飞的蝴蝶。
我无法用语言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只是在想,要是我能变成那束阳光,那我怎么都愿意。
他很漂亮,但不是柔弱的漂亮,相反,他的长相是具有侵略性的,鼻梁很挺,嘴唇薄,像一只狐狸,但又不止是狐狸。
我从不收敛看他的目光,我一寸一寸的看他,从他修长笔直的腿,到窄窄的腰,到腹肌,胸肌,肩膀,脖子,下巴,嘴巴,鼻子,最后是眼睛。
其实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但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法抵挡的吸引,好像多看几眼,我的魂我就要被勾了去。
后来他跟我说,我那个时候看他的眼神太虔诚也太干净,像一只等着被人领回家的小动物,很可怜,但是很可爱。
我像以往一样,在大妈回家后就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因为这个时候他都该转身回屋了,可我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
“哎,那小孩儿,裤腿上破了个洞的那个。”
我回头。
“对,你,过来。”
说完,他转身回了屋,没有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