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关系以后好像生活开始变得更紧绷了。
倒不是说没有自己的时间,而是井井有条起来。
景元这家伙简直超级适应新身份啊!以前从来不会提的要求会很自然说出口,喜恶也开始分明起来,在仙舟受环境影响讲话文邹邹又总饱含深意,很多时候暗戳戳的,要等到很久李观雪才反应过来,啊———某时某刻是借物喻人。
“说真的,这真不是搞到手以后不装了吗?”
他正下着棋,黑锅从天而降,棋子夹在指尖停了半晌:“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你笑我说将军咬月饼一口一相思……”
“……”这也没法解释,毕竟她也不知道怎么回,说我也一样吗?当时月饼不是就在手里嘛,她也委婉说了想他啊!咬一口饼不就像月亮缺了一块啊!
“我说明明你就在眼前依旧瞧不够,想把你变小捧在眼前,你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
有点尴尬,李观雪确实不记得,而且她一定说了很恶毒的话,这种老段子已经没人会说了,光凭景元上网的强度也不可能说,她还以为他在玩梗……
“你说……这么想看,来坐我怀里……”
“现在你同我讲讲,什么是在一起之后就不珍惜。”
整死我你就开心了?她尴尬到无地自容,但又想起来早在上班以后她就放弃了自己所有美好的德行,遂挺直腰板,张狂开口:“对不起!”
景元叹了一口气,把棋子落在该去的位置上,李观雪捏了一颗看了半天:“你报复心这么重的吗?”
“……是我小气。”
景元忧郁的气场就没散下去,直到晚上关灯,看着天花板上水波潋滟的倒影,他幽幽开口:“得到了就不珍惜,道歉说的像威胁人,观雪……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没有……”这个指控也太严重了点,但是他看上去很认真,睫毛长长垂下来看遮住眼底的情绪,更别提另一端刘海遮眼,完完全全、封死了她的退路。
李观雪蹭过去,搂住景元的肩膀刚想把刘海怪的本体掀开,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好歹毒的计谋!”
“兵不厌诈。”
后来她用被子蒙住脑袋假装哭的稀里哗啦,景元最初被唬到了,赶紧要掀被子看大腿有没有磨破,怎么被指控的如此严重,结果手刚刚触碰到被角,就发现本来应该痛哭的人正掀开一个小缝悄悄观察他,眼神触碰的瞬间,他明显能看到有人心虚的遮上了眼,同时哭的更大声。
就那么一会儿,萝卜连根拔起,夹在别人的广阔胸怀里面一锤定音:“演技有待提高。”
李观雪同以前一样立刻跳脚:
“哪里差了?一直都是这样,哪里差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腔调如此奇怪,将军凭借本能按下这一次孱弱的演技反击,同时也有点头痛,这样去登记恐怕要被当做长生种与外族通婚的典型案例———老牛吃草籽。
而草籽R20……
虽然草籽年幼,但她偶尔会非常靠谱。
在他觉察出这里的变化时,李观雪已经打包好行李,拖着箱子打算溜之大吉。
“虽然我知道你要走的事与昨晚无关,还是要再问一句……你是打算自己跑走,将我留在这里吗?”
怀里的花环篮子飞盘全都是她的东西,而善良的景元先生,他所拥有的东西正放在一个质朴的行李箱里。
空荡荡的房间和孤零零一口箱子,还有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一个“野生的人。”
“……”你最近怎么回事阴阳怪气的,这不是收拾好了?李观雪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一个晚上没哄好越发咄咄逼人起来。
“没错…我就是……”
她看着景元突然意识到,他一直别扭的点在哪里了,李观雪现在应该是有‘未婚夫’的人,所以她试探性把东西一股脑全部交给景元,自己拎着小篮子等在原地。
他张张口,又看见李观雪一副看透他的表情,拿出沉稳大人该有的气场十分矜持地表示:“嗯,箱子我来拿。”
“嗯~箱子~我来拿~”
“……”
她头上簪着那天做的果实发簪,因为不熟练盘发只能先用发带扎好头发再盘起来,特意留出来几缕碎发漏在外面,眼睛闪闪发亮。
是漂亮又调皮的小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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