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早早就完成了，字符隐匿于皮肤之下时李观雪才知道这家伙暗戳戳做了多少坏事，难道要回溯回去告诉那个时间段的李观雪提高警惕吗？

她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清洗干净皮肤上残存的墨水印。

景元倒是放松下来，摸出两个杯子放在桌上，还有一些平时放在篮子里随时随地可以吃的小零食，怎么说呢，简单过头了。

“是打算庆祝吗？”

“是。”他的心情异常轻松，这样的契约已经很古老了，现在的仙舟基本上没有人会想起来这样做，繁琐的，麻烦的，还要双方带着相同的心情才可以，明明那个时间段应该因为长生种的社会问题忙得不可开交才对。

结果在那样的环境下，催生出了带着如此浓烈爱意的契约。

最初发现这条已经尘封多年的契约，他还是岁数不大的小豆丁，那个时候对于爱的理解不深刻，只是觉得“爱”这个词汇浪漫、太过理想主义，明明还有更多的爱，为什么非要神化爱情呢？。

小景元有坚定的目标，在目标完成前，绝对不会轻易动摇，所以随手把书混在了家中的藏书里。

第二次见到这条契约是在十王司，明明已经堕入魔阴身的男人却靠着这一点点如同雨中蛛丝般的联系，倔强的不肯放弃，脸上的银杏叶在这一刻成为了他的勋章。

直到最后他都记得对方，景元因为他的意志又去找了判官，只是当做自己的好奇心发作，那位判官语气平淡。

仿佛是在背诵一般，说着这对情侣的过往，普通的长生种，普通的成长经历，掉在长生种里根本捞不出来的那种。

唯一值得点评的便是那两个人都长了一副好皮囊吧。

【他们这一生很幸福。】

她淡淡说，反正两个人都坚持到了最后在地狱里相见也会笑着吧。

一定会……他这么说着便走了出去。当时的日光是什么样子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留下了淡淡的怅惘。

轮到自己身上时，那时的记忆已经变得褪色模糊，他没有对苛刻的条件感到头痛，反而因为对方是李观雪的原因开始自信，大概这就是成长？

景元见到李观雪湿着头发出来，放下茶壶取了毛巾叫她到自己身边来。

“湿着头发会生病，擦到不滴水再出来。”

“我已经出来了！来不及了！”

纯白的毛巾盖在头上，她眼睛里全都是阴谋得逞的笑意，大概在为自己偷懒不用梳理头发开心吧。

毕竟她的卷卷真的很难打理。

李观雪享受着头皮按摩看到他泡茶有些惊讶：“通常情况下要庆祝不应该喝酒吗？”

“你可以吗？”

说起来他好像真的没有见过李观雪喝酒，明明是个成年人，却像小朋友，喜欢喝甜甜的饮料、牛奶，就算喝茶也要清清淡淡不肯泡浓烈了。

“可以，但是我也有点紧张。”

以前尝的都是什么果酒，颜色要足够好看她才喝，就算是黄油啤酒也带着饮料的味道。

“那……啤酒？”

景元看了一眼贴着标签的绿色瓶子，“量太多喝了要难受的。”

“……真是娇贵的人啊！你明天工作吗？”

“……那便尝尝。”

李观雪喝的酒，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饮料居多，景元喝酒也只是沾沾嘴唇，很难保证喝醉以后有没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又或者酒精影响思考，他可以喝但不贪杯。甚至在一些活动里他手里拿的酒会被替换成清水。

“要尝尝我家乡的酒吗？有很多种类哦。”

“很巧，仙舟也有许多种类。”

两个不怎么喝酒的人，凑在一起开始带着浓烈的主观色彩品鉴。

“这个好辣，好难喝！不是说清香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