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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十年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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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酝点开微信发现申请祁笠好友还未通过,又打开短信界面,点着手机键盘将王良的信息发给了祁笠,短信界面最底下署着‘何酝’。从普海大学回家的路上,何酝特意向彭决要了祁笠的联系方式,但申请好友至今未通过,这让他内心发怵、焦躁,他还是拨了祁笠的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何酝不停地点着手机屏幕,始终重复着‘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走到二楼,一手拨着祁笠电话,一手插兜,靠近木质栏杆扫视一楼大厅,许思迁正伏在台上签字,彭决站在一旁。

“何酝在哪。”三人身穿浅蓝警服,腰间别着一把手枪,站在最前方的人手持深蓝色工作证。

何酝将视线落在工作证上,是普海刑侦总队的人。何酝大步走到楼梯口,脚底一点,跃上扶手,顺着扶手向下急滑,到达楼梯拐角,一手撑着扶手,直接跳落在一楼。

“何事。”何酝走了过去。

站在最前方的刑警伸出右手与何酝行了握手之礼,“许思迁涉嫌挪用公司资金,已被证监会立案调查。”

彭决一听到‘许思迁’左手迅疾揿着许思迁的胳膊,刑侦总队的刑警话音还未落下,咔嚓一声,手铐已经禁锢在许思迁手腕上,彭决一手抓着他的肩膀站在原地。

彭决将许思迁已经签署完毕的文件递交给何酝,押着许思迁站在一旁。

“徐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何酝右手捏着文件顶端悬在徐刑警面前,“许思迁,刚签完。”又斜睨了一眼许思迁。

“那就是交接工作不用做了,省事了。何队,谢谢了。”徐天一脸笑容,一想到这是他从事刑警以来最简单、最快、最顺的一次交接嫌疑人,内心一下飞上天了,如此轻松的工作怎么会落在他头上,内心早已双手合十感谢祖宗庇佑了。

“许思迁,你已经被城西刑侦支队释放了。”彭决将许思迁交给徐警,又说了一句,“你好像又没被释放。”许思迁一脸铁青地被徐警一旁的刑警押着走出了大厅。

“各位同僚,合作愉快啊。谢了。”徐警一边摆手,一边走出了大厅。

柳实萸、柳实茱不知何时来到一楼大厅,并肩站在彭决身后,鼓动着嘴巴,轻声细语地呼出一声,“清者自清,是非自有公论,你我问心无愧。”

何酝再次点开手机,依旧没有祁笠的回应,疾步跨出大厅,启动车子离开了刑侦支队。

何酝凝神听着手机铃声,嘀一声,不是祁笠,又嘀一声,依旧不是祁笠,使得他越发焦躁不安。一个声音告诉他,祁笠走了,如同十年之前,悄无声息地走了。一个声音告诉他,祁笠没走。

何酝在两种声音之间来回挣扎,双手握着的方向盘越发紧致,脚底不由自主地踩下油门,车速越来越快,即将驶入高架入口时,猝然打了方向灯,猛打方向盘驶向另一道路,是回家的道路。

何酝在书房的抽屉里摸到一个小盒,心想:“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何酝再次出现在普海大学校门口时,已是下午了,校门口来往的车辆并不多,保安敏锐地发现了昨晚出现过的社会人士何酝,带着一股权威站在驾驶座车窗前,“禁止社会车辆入内!禁止社会人士入校!”

何酝没有搭理他,直接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个似白似银的小盒,上面镶嵌着红宝石,‘smoking’醒目地印在盒子正面,递给了保安。

保安轻车熟路的快速接过盒子揣进裤兜,左手在裤兜里摩挲着红宝石,与此同时右手拇指点了一下手心,闸机打开了,何酝按照导航驶入了校园。

一名女学生不知从何而来,站在科研楼门口处,见眼前一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正向科研楼内张望,“你好,科研楼刷卡才能进。”

何酝自我调节一番,淡定地问:“你好,请问祁笠教授是在这里工作吗。”

何酝开车绕着普海大学校园,左转右拐,上问下问,摸索着路线,终于碰到一栋门前种了枫树的科研楼,却因门禁再次挡在门外,又联系不上祁笠,心里越加烦闷,此时遇到一名学生,内心激动不已。

“是的,但是祁笠教授前段时间外出了,似乎还没回校。”女生说。

“几个小时前回了。”何酝停顿了一下,又特意强调了一下,“我送他回的学校。”

女生一脸震惊,“祁教授还有朋友?”

“有。”何酝站得更直了。

“可以进来了。”女生刷开了门禁,何酝走在身后,女生嘟囔着,“祁教授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学术魔鬼,发学术论刊、做实验、跋山涉水外出考察,真没想到还有朋友嘞。”女生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的门牌,“那边就是祁教授的办公室了。”

女生背着书包,应是着急上课,指完方向一路带风地跑得不见人影了。何酝站在祁笠办公室门前,敲了又敲仍然没有回应。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等着,内心越加烦躁,手里不停地点着手机,始终没有祁笠的回应。

“你好,祁教授去外地了。”一嘶哑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科研楼内实验室特有的装饰衬的走廊昏昏暗暗,显得阴森森的。

何酝闻声而望,一名蓬头垢面的男青年、打着哈欠、面无光泽,穿着一身白衣向他走来,“我是祁教授的助理,李星舟。”

“祁教授不在学校?”何酝以为自己听错了。

“几小时前,刚回学校,没待多久,带上工具就走了。”李星舟说。

“去哪了……还回……”何酝失落又不知所措地说着,语速停顿着,李星舟打断了他,“荔州,祁教授带的四名研究生还在荔州,去找他们了。顺利的话,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回。”

何酝执意要确认好一件事,“去荔州工作?”心想:“连夜去往荔州,如此着急,难道名花有主?”

“对……荔州疑似出现新物种,祁教授去收集数据了。”李星舟打着哈欠说。

确认了名花无主,何酝的失落感似乎得到缓解,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祁笠眼镜下淡青色的黑眼圈,心疼不已。

“你是祁教授的……”李星舟说。

“朋友。”何酝回过神来,继续说:“祁教授不接电话。”

“哦,可能信号不好,我们经常联系不上祁教授。”李星舟右手挠了挠脑壳,拧了一下眉头,“有次一个多月了,始终联系不上祁教授,还好联系上了同行的考察队,是祁教授走散了,最后在一个崖底发现了他。祁教授从悬顶摔了下来,幸好那悬崖不高,只是……”李星舟发觉眼前的何酝正冷淡地盯着他,内心咯噔一下,嘟哝着,“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意识到这点后,立即闭了嘴。

“只是什么。”何酝冷淡地问。

“摔断了一只腿。”李星舟抬起左臂,翘起食指,认真地说。

何酝登时感觉腿部发软,似乎支撑不住了,紧握拳头,心里五味杂陈,“悬崖再高一点,祁笠就……”何酝不敢继续往下想,也不能想,这可是他颇为珍惜、眷念之人啊。

幕里红丝谁敢牵!“差一点,就差一点。祁笠,你可以走,去哪都行,想离我多远就多远,可以永远不给我机会找到你,但你……你怎么能—怎么敢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对待自己的生命,悬崖不行!你也不行!”好像有一滴泪从何酝右眼落了下来,李星舟打着哈欠并没发现,“真的想彻底消失吗。”何酝目光涣散地望着前方。

原本何酝对祁笠还有一丝底气,此时这丝底气彻底消失殆尽了,他确定了一件事,“祁笠,你在玩我!表面上无缘无故的踪迹全无,实际你想从人间彻底蒸发啊。但凡,你没在玩我,都不会使自己处于危险境地。”

“说来真的奇怪,祁教授家境优渥,完全不用为生活烦恼,为什么那么拼命呢。”李星舟摸了摸头,“再说了,人长得也帅,随便在哪一站,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的,安安稳稳地在教室讲课,完全可行的,一点不过分。”

“虽然在外人看来,像我们这些搞学术的,看上去一副白面书生,每天除了做试验还是做试验,但是我们对待学术很严谨的,而且为国家做出了很多贡献的。”李星舟挺直身躯,自豪地说。

“其实也有很多人宁愿站在讲台,也不愿攀山越岭、下湖下海。但祁教授和我们不一样,哪里危险去哪里,执拧地认为越危险的地方、人越少的地方,越值得探索,那里的物种更珍贵。

他还告诉我们,大自然很奇妙,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景象,还有各种趣事,只有生态学家才能发觉的趣事,还叮嘱我们只有认真钻研生态、好好学习、多做实验,总有一天也能发现。”

李星舟哈欠连篇,郁闷地说:“我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没get到祁教授所说的趣事啊。熬夜做实验,着实撑不住了,我先去睡了。”

李星舟走后,何酝矗在祁教授办公室门前,怔了许久,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转身离开时被旁边的透明玻璃吸引,他走向前,透过明亮的玻璃望向内部,排排而立的铁架,盆盆栽种着令他陌生的各种植物,颜色各不相同,有开花的,有结果的,还有好似刚破土而出的嫩芽。

何酝绕着走廊走了一圈,透过玻璃参观着实验室,恍恍惚惚,他好像重新认识了祁笠。

玻璃中似乎映出了一位少年的影子,手里攒着团团的雪球,笑着说:“何酝,下个寒假,一起去挪威。”

后来每个冬天何酝孤身一人去往挪威,不为美景,不为探险,只为邂逅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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