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尔森的咄咄逼人之下,秦渊看着维安一副没搞清楚重点的样子,只觉得头疼。
小疯子是领主的宝贝弟弟,千错万错都不会是他的错!
那只能是他的错,会被千刀万剐的人可不就是他吗!
秦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硬着头皮,顶着维尔森不善的凝视,主动向未来的大舅子解释:“领主大人安好,属下是斯渊。“
”属下和维安少爷的关系并不是您以为的那般,属下前些日子意外流落北境,幸逢少爷相救,少爷方才收留属下在领主府服侍的。“
维尔森的目光依然不依不饶,似乎在探究话语里的真伪,让秦渊倍感压力。
但秦渊心知他不能退缩,不然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维尔森打量着秦渊,看着对方没有丝毫闪躲的眼神,以及弟弟面上未见任何慌张的神色,他对秦渊的陈述多信了几分。
秦渊注意到维尔森的态度有所缓和,决定进一步交流:“属下身如浮萍,在北境无依无靠,属下希望能得到领主与少爷的支持与指导,因此,属下会全力成为一个值得您信任的人。”
这番话不仅表达了秦渊的决心,也显示了他对维尔森的敬重。
不过,维尔森的注意力并不在秦渊表忠心的话上。
他瞧着维安熟练的依靠着身旁的秦渊,维尔森面上不显但内心十分诧异:
自己带大的弟弟他很清楚,难得见他愿意亲近某个外人。
罢了罢了。
念及此处,维尔森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缓和的神情。
离开时,维尔森朝维安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维安留alpha在身边的出格举动。
......
维安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后,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先前被忽视的不适感瞬间袭来,身体也像被烈火灼烧一般滚烫。
他被秦渊从后方半托着身体,勉强支撑着走到床边,然后便如一滩烂泥般倒在了床上。
维安随即蜷缩在床上,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唇色发白但脸颊因高烧而泛红。
他身体的每一处关节都是生锈的零件,微微的动作都带来一阵阵不适。
视线渐渐模糊,似乎连房间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
之前一直在外面时刻担心维安状况的秦渊,此时,他看到躺在床上脸色通红、呼吸急促的维安时,心瞬间揪了起来。
秦渊急忙走到床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维安的额头,那惊人的热度让他眉头紧锁。
“怎么会烧成这样?”他喃喃自语道,眼中满是心疼和焦急。
秦渊正欲去请府里的弗雷克医生,维安慌忙按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的擅自决定。
“别......别去。”维安难耐的喘息,“医生来了,哥哥嫂嫂也就知道了......"
“别……别去啊!”维安一边艰难地喘着粗气,一边紧紧抓住身旁人的衣角,“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去叫弗雷克医生过来啊......"
“我可不想没什么事,整天被他扎针。”
维安的双眼因为发烧的不适,难受地微微眯起,随着气力减弱,他说话的音量逐渐下降,秦渊不得已的把头凑在他的唇边。
维安持续地低声喃喃道,像是在发牢骚般的抱怨,好似这样就能缓解头疼带来的胀痛和晕眩。
“如果弗雷克大张旗鼓的来了,我的哥哥和嫂嫂肯定就会知道这件事了......”维安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额头上也紧跟着冒出了更多的汗珠。
秦渊明白维安的未尽之言,可当他看见维安的头不安地在枕头上,来来回回地反复蹭动,眉头时不时的紧锁又张开,仿佛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他既无法狠心的拒绝维安的请求,又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维安难受的直哼哼。
维安拼着一股气力,忍耐着世界的天旋地转,蓦然睁开眼睛,侧过头去,朝秦渊眨了眨眼睛:“拜托了斯渊......今天我可不想再被哥哥骂了。“
”我猜你也是吧。“
“我们两个如今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
秦渊垂眸看着眼前的维安,因为发烧眼尾泛红,眼眸里含着水光,可怜兮兮的,他的心里如同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维安强忍着痛楚的小可怜样,和放软的恳求让他的心瞬间变得柔软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着。
尽管他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无法抵御这种温柔的攻势。
每一次面对维安这样的表现,秦渊总是会不自觉地选择妥协。
或许是因为他心底对维安有着未曾察觉的情感,又或许是因为维安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总能轻易地触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无论原因究竟为何,事实摆在眼前,结果都是一样的——
秦渊一次次地向维安让步。
呼吸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伴随着微弱的咳嗽声,像是对身体的无声抗议。
“唉......少爷我什么时候拿你有办法。”
“下不为例。”
注意到维安额头的汗珠,秦渊转身去打来了一盆凉水,并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浸湿拧干,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维安的额头上。
床边另外放置着一小盆温水,还带着舒适的温度。
Alpha深知omega向来都非常注重个人卫生,喜爱干净整洁,但此刻维安正发着高烧,实在不适合洗澡,所以这盆温度适宜的温水便成了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