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者……
李江南抬起头,纯黑的眼睛毫无杂质,有种纯粹的机器感觉。
她面无表情道:“没有点实力,我怎么敢来这里。”
混混一直是以武力威慑,足以看出他们没有什么觉醒能力。如果能让他们摸不准她的实力,就会有一线生机。
混混果然犹豫了。
可巧的是,皮露丝的门这时候被打开,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叼着烟走出来,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半闭的眼睛看了过来。
他嗤笑一声:“新来的?”
这是在问她吗?
李江南还没来得及回答,黄毛抢先一步道:“对。听前代说,你这老也不交钱,盛老板,这不好吧。”
原来是问混混的。
看来这黄毛新官上任三把火,想来拿前代的刺头开刀,杀鸡儆猴。
大叔轻蔑地笑了一声:“我连前代都不唬,还怕你个锤子。”
“你!”
……
在经历过一顿惨无人道的单人群殴后,混混们摸着锃亮的光头,“呜呜呜”地跑走了。
李江南多看了大叔一眼。
他真的不应该开家理发店吗?
大叔注意到她的视线,揉了揉头发:“你是来喝酒的?”
李江南摇头:“不,我是来应聘的。”
大叔蒙圈:“?你应聘个啥?”
李江南比他更蒙圈:“终端上显示这里缺刷盘子的,我来打工。”
“噢噢噢。”大叔打了个哈,懒散道,“你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去当调酒师、服务生,甚至也可以当驻唱,随便你。反正这里也只有我一个老板。”
感情这里什么都缺是吧。
话说,这家酒吧真的有人来吗?
大叔打开门,带着她走了进来。
这家酒吧就跟外边一样破烂。脱落着皮的墙壁,画着很多涂鸦,或者很多看不懂的线条,更让人觉得压抑。
破旧的椅子,废旧的吧台,上面还放着一杯未喝完的酒。
灯光昏暗,在玻璃杯上晕染出五彩的光芒,为这无色的酒吧添了点色彩。
背景里播放着一首颓丧的音乐,让人心里也抑郁起来。
大叔挠挠头:“不过我推荐你当调酒师。”
李江南疑问:“为什么?”
他坐上椅子,椅子发出吱嘎的声音。他垂头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理直气壮:“因为我不想调。”
李江南:……
行吧。
“调酒师的工资为一月4500觉醒币,你不会调酒的话我会教你,不过要从首月工资中扣1000觉醒币。”
俯仰天堂的房租每月为1000,李江南一个月的正常吃喝生活花费大约2千,加上水费电费,如果首月用之前的悬赏补贴一点,是可以接受的。
大叔喝了口酒,打了个嗝:“我叫盛泽恩,你可以喊我盛老板。”
“工作时间随你便。反正阴影市里野生污染区遍布,走在路上都能栽进污染区。”
“先说好,你的工资月末支付,省得某一天你人没了。”
虽然但是,皮露丝的待遇简直是完美。
李江南真诚发问:“如果我把其他活都干了,工资会有多少呢?”
答案是没有,因为老板支付不起。
于是,李江南就成为了“皮露丝之梦”的实习调酒师。
今天刚上任,李江南学了几杯酒的调法,等到十二点多的时候,才离开皮露丝,向家中走去。
因为吸取了教训,她带上了耳机。而怕太明显,于是将衣服帽子戴了上去,用衣领遮住了耳机的线。
夜晚的阴影市沉寂而危险,昏暗的灯光“滋滋”地响,漆黑的乌鸦扑棱着翅膀,发出凄厉的叫声。
破败的高楼立在四周,散发出一种腐朽的味道。
白化路这条街上只有李江南独自行走,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随处可见的人体雕塑似乎也跟着夜色渐渐变暗,接近于虚无。但这东西本身就碰不到,也没什么所谓。
红绿灯变成了红灯,她停下脚步,站在斑马线前等绿灯。
唉,当代的大学生就是如此有素质。
李江南等待期间,眼睛也没闲着,随意地打量起四周来。
对面渐渐走近一个看着终端的人,或许在笑,宽大的帽子挡住他的眼睛,只能看见酒窝和流苏耳坠。
在昏黄的灯光下,耳坠发出细碎的光芒。
嘶,话说男生现在都流行戴耳坠吗?
李江南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耳垂,啧啧两声。
估计是看见了红灯,对方也停了下来,专心致志地发消息。终端有防窥视功能,所以也不用担心泄露隐私。
寂静的夜里,好像只有他们二人似的。
直到离红灯快要变绿,这份寂静被发动机的声音打破,李江南向发声的地方望去,对面的人也抬起头。
来的是一辆公交,车身外面贴着乱七八糟的果汁的广告,刮痕四布,显得破败。
估计是很多年前的老型发动机了,噪音格外大,在夜里显得很刺耳。
奇怪的是,公交开到马路中间时,突然停住了,正好阻隔了李江南和对面的人。
这是熄火了?还是坏掉了。
然而下一秒,更诡异的情况出现了。车门突然打开,从里面传出一道机械的声音:“请上车的乘客注意安全。”
……
“欢迎乘坐逃亡者末班车!”
“本车共有两名逃犯,请帮助他们逃离狱警的控制吧!”
李江南:完蛋,第一天上班就得缺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