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吃完了一盆的羊肉,羊妈妈才意满离。她拎上名牌包包准备出门,临走前顺便给了李江南一个飞吻,殊不知这副羊头人飞吻的情形多么惊恐。
待到羊妈妈出门,李江南难过地打了个嗝。幸好不知道为什么,这顿饭下去没有什么感觉,不然她刚刚就得撑死了。
同类相食,却总也吃不饱,难道是这个任务的关键?
李江南四顾,这个家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正好还有利于行动。
规则中说了,投票在第三天开启,意思就是至少在两天内,她不会有被狼杀掉的问题。
她要在这段时间,找出“狼”猎杀的顺序,并且找到它。
李江南首先打开羊妈妈和爸爸的屋子,里面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一个书架和梯子。
床头挂着结婚照,两个羊头人亲密地挽在一起,洁白的头纱下面,一双毫无机质的黝黑眼睛似乎能穿过画像,看见李江南本人。
李江南移开视线,发现桌上摊着一本工作日志,语言风格和羊爸爸有些相似,估计是他的。
日志上写着枯燥的语句,极其不知所云,根本猜测不到他到底做的什么工作,还真让她好奇工作日志写成这样会不会被老板痛扁。
羊爸爸和羊妈妈的屋子很干净,几乎找不到蛛丝马迹,但越是干净越是可疑,她思索两秒,果断钻进床底,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小纸团。
纸团皱巴巴的,里面的墨迹晕染开来,但还是能看清楚字。
“这个臭婆娘,给了钱还不离婚,等着宝贝,我一定会娶你的。”
这个字迹和李江南在工作日志看到的羊爸爸的字迹是一样的。
看来这对夫妻中有人离心了。
李江南踱步,去扒结婚照的后侧,可惜背后空空,啥也没有。
不过床头柜里有一个保险箱,不过需要钥匙开锁。只是钥匙在哪里,这又是个麻烦。
这是一个偏僻的、树林茂盛的小镇。
张私扛着锄头走在林间,脖子上环绕着一条紫色花纹的毒蛇,它在沉睡,身体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像一条冬日里的围巾。
这里很冷,哈出的气都是茫茫白气。不过幸好这里会自动换衣,不然没挨到走剧情接毒蛇的时候就被冻死了。
他走到自己屋前时,高大的邻屋传来乒乓响声,中间混杂着呜咽声。
那里是镇长的屋子,早上张私见过她。她是一位巨人,身量超过三米,面容丑陋,粗糙的灰色皮肤像树皮,并散发着阵阵臭味。
她的家里关着一位小男孩,听说是被拐卖到这个村里来的,又被镇长买下来锁在家里当了童养夫。镇长一旦不如意,就对他拳打脚踢,就这样痛苦地活到现在。
张私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镇长骂骂咧咧出门,才假装“偶遇”似的敷衍打了个招呼:“哟。”
镇长看见他,稍微缓和了一下神色:“刚回来啊。”她迟疑道,“你脖子上这是?”
他面无表情:“看他可怜,拿回来养。”
镇长的眼神中多了点轻蔑的意味:“还是你好心,这么个东西都捡回来养,恐怕过不了几天就死了吧。”
说对了,如果不是系统限制,张私现在就可以送它上西天。
“不过农夫,”镇长叹气,话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恶毒,“你的小蛇至少不会乱跑,不像我屋里那小子,天天给我惹事。”
张私问:“他逃跑了?”
“是啊,幸好遇上了村东口的那位,差点被活剥下锅,还是我过去才要回来的。”
村东口?
镇长说着,眼睛突然对准张私,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流下了一排黏液。她说:“不过农夫,你还没有成年吧,那位异食癖最爱吃小孩了,你可要小心点。”
“毕竟你细皮嫩肉的,”她忍不住咽口水,发出极响的咕嘟声,“小子,打工的时候小心点啊……”
张私冷漠:“知道了。”
看来农夫在这个村里简直就像一块行走的唐僧肉。
不过,从镇长的话中听来,农夫是位未成年的打工人。
那位村东口的异食癖让张私不由想到了商业街的快餐店老板,这会不会是在映射什么?
回到简陋的木屋中,墙上都是裂痕,还有凸出的尖锐铁钉。
屋中有一张沙发,一张餐桌,几张板凳,一个破旧的电视机。还有两个房间。这里年久失修,墙壁暗淡,并动不动掉落木屑,令人身心烦躁。
有一间屋子是上了锁,门上歪歪扭扭地写着“爸爸妈妈的屋子”,另一间能够打开的简单屋子,门口贴的是“哥哥和我的屋子”,笔迹稚嫩,像个孩子写的。
如果李江南在这,肯定会发现,这间房子和她那里的,除了房门上的字,构造却一模一样,只不过张私这里的像是更老了些。
他刚进屋,脖子上的蛇仿佛活了过来一样。它慢吞吞地从张私身上爬了下来,悠悠地向那间“哥哥和我的屋子”中扭去,S型的姿态很辣眼睛。
怎么这条蛇比他还像主人?
张私随之进去。这间屋子摆放着一张上下铺的床,那条蛇已经爬上上面的那个床铺窝着去了。
除了床,窗边还放着两张并排的小桌,左侧的桌子上有一堆专业书,仔细看来都是语言类的,右侧却空无一物,只是放着一本笔记。
张私翻开笔记,发现是农夫从小记录的生活。
“今天,qing,我与哥哥wen了爸爸妈妈的zong ji,亻日爸爸不shuo。”
开头错字连篇,笔迹稚嫩,与房门上贴的字如出一辙。
张私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这里的字体进步很大,不过还能看出学历不高。
“我终于找到工作了!我不会被pao qi了!不过周边的大家都不太友好,我能jian持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