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龛思索了一下,道:“主人,此法确有缓解作用。”
可这时候的两人,都没想到风兴的阴谋并不在此。
他花了长达一年的时间,沉寂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为的就是让萧望放松警惕,在这一年里暗自在他寝殿中的安神花草中动手脚。
萧望发现时为时已晚。
阴谋发作这日当夜,萧望被桎梏以至于百龛更是被桎梏在了他的空间锦囊中急得焦头烂额。
萧望被风兴用比他手腕还粗的铁链紧紧地绑在一根柱子上,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割开心口处的血肉。
此时窗外还在飘着雪花,风透过窗缝钻进来时还有些刺骨。
萧望疼得几乎快晕厥,他呼吸变得沉重,虚弱地瞪着面前这个像魔鬼一样的人。
风兴另一手还提着一袋血,但他却在看见从伤口里涌出的黑血时猛然震惊住了,他完全没想到……
他满面惊恐地看向萧望:“怎么会?!你……你怎么会是……?!”
“不可能……不可能……!”
后面他还说了什么,萧望没听见了。
等他再醒来,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了,仿佛像一个寄居在自己身体中的旁观者,看风兴肆意地操控自己。
后来的两年多时间,他的意识都被关在空间锦囊中,和百龛一起。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残害了无数百姓,手上沾满了洗不净的血,却还是能面不改色的行尸走肉,完成风兴下达的所有命令。
萧望每日都在空间锦囊里盼着别把战火蔓延到尹书身上,但……他很快就看见自己单挑了三派。
可他却没能发现尹书的身影,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怎样。
“百龛。”这日,他脑子里突然捕捉到一个细节。
“主人,怎么了?”
“或许……我找到办法出去了。”
这么长时间来,他们主仆二人继续每日每夜都在思索怎样才可以逃出去,但总是以失败告终。
百龛虽说都被打击到毫无信心了,但他还是对萧望无条件信任,无条件捧场。
“主人,您快说。”
“你还记得不久前我去杀了人间那个西域的城主吗,不是风兴命令的,就是我自己去的,”萧望皱着眉分析道,“那西域城主曾经伤害过你主夫人。”
百龛一下就明白了:“所以……您还是有意识的?”
“不太好说,”萧望也很疑惑,“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杀了我。”
“……?”百龛如临大敌,也不敢再跟他继续坐在一排了,连忙跪下,“主人,若是属下有任何错您可罚我,但不要——”
萧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少说废话。”
“当年是风兴将我剜心,我虽不明白他为何会拿着一袋血来,但我被关在这里定是与他剜我心有关。”
“一袋血?”百龛迟疑道,“主人,您可还记得那袋血的颜色?”
“黑血。”
“……”百龛抬眸看着他,道,“魔血。他想将您彻底变为魔。但是——”
百龛突然自己噤声了。
风兴肯定不会成功,这件事他知道。
可都剜心了却未曾换血是为何?除非……
萧望早就想到了,淡淡道:“我是不是魔,重要吗?”
百龛藏下心中慌乱,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