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他只觉得米计好笑。

这人二十三年前就是一副老顽童模样，没想到这都二十三年过去了，他还是一点儿没变。

“我临走时交代给你的任务做完了吗。”百龛面不改色地问。

米计幅度微小的摇了摇头，他心虚地瞥了一眼百龛，看他脸色微变，连忙解释道：“不不不……百大人您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月清心想百龛这可真是随了他主人的脾气，劝道：“你听他说说。”

米计把握机会，立刻就道：“百大人，月大人，您二位可知自从王上复位后昭告天下为民平反后，每日有多少民间递上来的册子吗？卑职担心中途有人徇私枉法，每日清晨都会亲自坐镇城门口收取这些册子。”

“可是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完成……”

他说话声音有点哽咽，显得滑稽，让月清有点忍不住。

百龛倒是还是一如既往的面不改色：“王上钦点你为理事总官，在其位谋其职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了吧。”

米计连连点头：“卑职定不辱命！”

百龛目光落到旁处那些一大叠的册子，堆积如山，看着就让人头大。

他问：“你需要几日？”

米计：“……十日？”

百龛：“那就五日。”

米计刚要试图反驳，一旁的月清就开口了。

“这么多啊？”他道，“那就八日吧。”

百龛看了他一眼，终究是妥协：“那便按月大人所说，八日之后若是完不成，你就自己跟王上交代吧。”

米计想到王上那张英俊但腹黑的模样，心一紧，咬着牙把这八日的差事揽下来了。

后来离开理事殿，月清就让百龛将自己带回了自己原来的房间。

里面的内设一尘不染，甚至连分毫的位置都未被动过。

月清看着眼前的所有，有些感慨，认真地对百龛道了一声谢。

“你现在相信我喜欢你了吧？”

百龛突然来这么一句，直白又生硬。

月清的背影都僵了僵，他没有回头看身后的百龛，淡道：“蠢龙，你这么直，让我想装傻都难。”

百龛愣了愣，舌头都险些打结：“你……你……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月清叹了声气，转身看他，目光平静又坚定。

“我的意思是，我信你说的话，我也还对你有感情。”

百龛朝他走近了一步：“那我们……”

月清却适时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冷静道：“我们各有使命。”

百龛又朝他走近了一步：“那又如何？”

月清这次没有后退，就这么平视着他，反问道：“那你可还记得老魔王交代你何事？”

百龛说记得。

“你记得……可你知道吗？”月清又问，“爱等于软肋。”

百龛直接就道：“你早已是我的软肋。”

月清：“……”

他紧绷着一张脸，让百龛一时半会儿摸不清他的想法，有点紧张。

“那我若是告诉你，老魔王与魔后二人未曾彻底死去呢？”

“……彻底死去？”百龛愣了愣，“什么意思？”

月清神秘地摇了摇头：“所以我说了，我们各有使命，牵挂只能少不能多。”

可即便是这样，百龛还是那句话：“不论我们是否在一起，你也已然是我的牵挂。”

月清再也绷不住了：“……”

他破功，笑出了声：“好吧，蠢龙，你真的很爱说这么肉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