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悯匆匆赶回来时,他殿中已有人候着了。
萧望正靠在门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一见他回来,也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什么其他动作。
修悯大步朝他走来,在他面前停下后皱着眉质问:“你想干嘛?为何做事之前不与我商量?!”
萧望觉得他有毛病:“你和宫河同一时间给我传讯,我连尹书都没见,直接来你清心殿,你还想怎样?”
修悯拂袖往殿中走去,他气不过,又转过身盯着萧望。
“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现世,会让人间乃至三派都陷入慌乱?若是三派又向你发难你该如何?你难道还想尹书再死一次吗?!”
“修悯,”萧望冷眼看他,“你可知风兴在打尹书的主意?”
“……什么?”
萧望冷笑道:“你什么都不知凭什么责备我。”
“他秘密模仿种植月潇蓝,并且种了半株月潇蓝进尹书体内,我若是不及时重回王位让月潇蓝绽放,那月潇蓝必定会在尹书体内变为邪物,将他渐渐培养成一具无魂躯体。”
“我若是不回去,还会有更多人死。”萧望道,“是你从前告诉我,尹书不愿看见有人伤亡,我才甘愿做到这个地步,你别忘了。”
修悯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半晌才问:“那你接下来要如何做?”
萧望道:“找到风兴背后的那个人。”
修悯迟疑地看着他:“……”
“你不在魔界你自然不知,待我抓到,一切就可清晰。”
“那你……”修悯从见到他起就觉得隐隐不对,现在火气消了,他倒还想起来了,“你将魔种取回来了?”
“是。天火山的天火我无法炼化,只能借助魔种之力,没想到天火与魔种竟相融了。”
“……”修悯简直是气结,“你疯了吗?!你就不担心五年前的事情重演?!”
“五年前什么事情?”萧望不屑道,“你并不知全貌,何苦来质问我。”
修悯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和萧望交流。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若是能很好的控制魔种那我便不多言,但你若是有朝一日被魔种侵占了意识,让五年前的事情重演,那我便留不得你。”
萧望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懒得继续废话了,无所谓地轻蔑一笑,转身离去。
什么狗屁五年前的事,修悯知道个屁。
找媳妇,才是他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哦对,还要将尹书体内的半株月潇蓝彻底摘出来才能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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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座万丈雪山,山顶刮着狂风,这夜里的天气是十分不好。
山顶有一座木屋。
在木屋前有一黄衣长袍的男人长跪于台阶下,尽管寒风凛冽,但他脊背依旧挺拔,仿佛不惧严寒。
也不知过去多久,直至黎明曙光现,日照雪山。
木屋的门才缓缓打开。
有一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目光落向长跪在地的人时,眼神中夹杂着凛然的审视。
片刻后,他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