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书简直是对这个人的撒娇哭笑不得,这几日他也好好想了想,既然他与萧望之前是这样亲密的关系,那他即便是现在没有那些记忆,也应当尽到一个夫君的责任。
不过他不知夫君该如何做,只好万事顺着萧望,别让他受了委屈大概就好了吧?
所以他是这样想的,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
包括现在,他也是宠着萧望,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尹书还是在心里做了点别害羞的准备,才拉过萧望伸过来的手,轻轻、又认真地吹了吹。
萧望一直都是站着的,他这个角度看着尹书,能清晰地看着尹书垂落的眼睫,随着眨眼的动作微微扇动。
从前他趁着尹书不在时,偷偷下山,弄了满身伤回来,那时候他的哥哥见了淤血,也会在擦拭伤药时替他吹吹。
在哥哥死去的这一年里,萧望偶尔因为种田受点小伤,他都会跑到床边求着床上那个闭紧双目的人醒来帮帮自己。
可没有哪一次成功了,都是妄想。
萧望此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不知为何,他鼻子突然发酸,有些哽咽地轻声说:“好了,我不疼了。”
尹书顿了顿,抬脸看向他。
“你怎么了?”见到他眼睛红彤彤的,尹书一时忘了松开他的手,担心地问。
“没事。”萧望抽回了手,率先躺下,翻了身过去背对着尹书,哑声道,“先睡吧,我有些困了。”
尹书被他突然的转变搞得很茫然,就这么楞楞地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
萧望侧躺着,眼泪从左眼顺着鼻梁滑落,却突兀的被一抹冰凉的触感拦住了。
他浑身一僵,一时间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你怎么哭了?”尹书不解,又很担心。
萧望脑海里突然想起尹书曾经告诉他的话,让他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藏在心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思绪飘回了从前。
“十三年前,我与你一别后,没多久我就来风临门找你了。但是因为……”
“因为我那时不愿接触除你以外的所有人,所以你就将我带去了漫青山,没有告诉其他人,还以你师父当年在漫青山设下的结界护我平安。”
“后来你常回到门派,但一有空就会来陪我。”
“我偶尔会把自己弄伤,或是下山时和那些孩子打架,你不仅没有责怪我,还教我防身术,替我疗伤,给我擦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所以我刚刚是……”萧望说到这儿,才慢慢睁眼,半转过身看着尹书,“是有点矫情了。”
尹书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听他将话说完后,一言不发的弯腰低头吻住了他。
这次尹书是心甘情愿的,或是用另一个词来形容更为准确。
情不自禁。
是看见他哭而情不自禁,是听他细细道来的情不自禁。
萧望睁着眼惊讶了一会儿,他没想到尹书竟然能迈出这么一大步,不过他很快就顺从的接受了,按着身上人的腰就要将他压在身下,却没想到他竟吃痛的“嘶”了一声。
萧望被吓一跳,连忙退开坐起身,慌乱的看着尹书。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