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庭如愿睡了八小时,他好像又做春梦了。这次的内容比上次更露骨,甚至能清晰听到女孩饱含深情的呼唤。他迷迷糊糊醒来,只感觉身上有种强烈的压迫感,像被一座小山束缚得无法动弹。
沈之庭只以为艾馥依又跑自己胸膛趴着,顺势伸手去摸。
“嗯~”女人的喘息声在未通暖气的房间回荡,在冬日平添几分盎然的春光。
沈之庭身子一僵。莫不是菌子吃多了,产生了幻听?可昨天吃的是小鸡炖蘑菇啊,总不能是蘑菇变质了。
他尝试把压在身上的毛茸茸搂进怀里,却摸到了一只手。
一只没有绒毛遮盖的手。
“难道蘑菇也能致幻?”沈之庭猛然起身,看到一个大活人躺在自己睡了二十多年的床上。
“你是谁?”他彻底清醒。
少女毫无遮掩地躺在床上,全身的肌肤被黑色覆盖,如同平滑明亮的黑曜石,闪耀出健康自然的光泽。
她的五官一片漆黑,压根看不出长相。就像深夜中的黑猫,只能通过眼白找准定位。
“是我呀。”乌漆嘛黑的少女开口了。
难道是我拿艾馥依当挡箭牌的事被发现了,所以我妈找了个女人逼我就范?
这这这,霸王硬上弓?
沈之庭脑洞大开,下地捡回被子给女人盖上。
“你的衣服在哪,我去帮你拿。”沈之庭背对着床,眼睛自觉移向窗外,嘴里还不停小声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即使什么也看不清,他也不能直视人家,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
“你怎么了?”艾馥依不明所以,甩掉被子又把沈之庭强行掰回床头,直往他怀里拱。男人的温度出奇滚烫,艾馥依关心问他,“难道你也发烧了?”
“姑娘,你别这样。”沈之庭感受到黑姑娘身上不着寸缕的冰凉,慌乱挣脱后退几步。他去衣柜找了件冬季睡袍,闭着眼战战兢兢丢到床上,“你、你先穿上再说。”
“哦。”艾馥依乖乖把宽大的睡袍套上,准备跟最好的朋友分享变成人类的喜悦,“沈之庭,我变得跟你一样高啦!”
她蹦着来到沈之庭面前,抬起手轻触头顶的发丝,然后右臂缓缓向前伸展,想跨越这微小的距离去测两人间的身高差。
耶,只差半个头啦!
以前需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下巴的男人,如今只需要一睁眼就能看清全脸,艾馥依莫名高兴。
沈之庭看到黑姑娘又往自己身上蹭,猛然睁大眼:“姑娘,请自重!”
“我已经很重了。”艾馥依头一次见沈之庭这么冷漠,她有点难过。看到一地的手机盒,她为沈之庭的不搭理想了个理由,“我以后不吃这么多了,你别不理我。”
沈之庭仍处在鸡同鸭讲的模式。他看那黑姑娘怎么都不为所动,勒紧自己的睡袍警告,“姑娘,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不管你想干嘛,现在请离开我的房间。”
艾馥依愣在原地。想起沈之庭那不正常的体温,她探上他的额头关心:“你是不是也病了?”
沈之庭节节败退。以前也不是没有女同学给他送过情书,可是主动到自荐枕席……
他真的头一次见。
看这姑娘肤色,好像是非发达国家来这边打工的。难道是老妈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是,我妈图啥啊
沈之庭猜测黑姑娘来自一个贫穷的家庭,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才出国打工。他理解其中的艰辛与不易,隔老远喊道:“姑娘,我可以给你回家的钱。”
艾馥依看沈之庭又一次甩开自己,蹲在地上开始emo。
我知道这次确实吃得有亿点多,可你真的好过分T_T。
沈之庭看到蹲地上的姑娘忽然起身,开始收拾行李箱。他长吁一口气:“你想通了就好。”
下一秒:“等会,你收拾我的行李箱干嘛?”
沈之庭顺带注意到地上的一堆垃圾。他一直觉得刚才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才想起来。
艾馥依呢?难道是看到这个黑女人进来所以藏起来了?还是这个黑女人把艾馥依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