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艾馥依不信章鱼哥的话，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艾馥依只买了一瓶40ml的卸妆水小样做实验。超级便宜的，只要九块九。

由于商家设置了10元起送，艾馥依还凑单加了一片一毛钱的促销避孕套。

“我真是个省钱小天才。”艾馥依喜滋滋地想。

等了半小时，沈之庭帮艾馥依把外卖拿进屋。

艾馥依拿出巴掌大的卸妆水陷入沉思：“好像不够洗全身的，要不洗个手算了。”

下一秒，她的脑袋上多了一只温暖的大手。

沈之庭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或许，你可以稀释一下再用呢？”

温暖的大手把艾馥依手上的卸妆水抢走，起身去卫生间做准备工作。

艾馥依随便把外卖袋子往床头柜里一塞，追着沈之庭而去。

沈之庭找出一个能容下艾馥依坐浴的脸盆，接了一盆带热气的水后把整瓶卸妆水倒入。

水温调试得刚刚好，既不烫也不冷。

艾馥依看沈之庭把十块钱吨吨吨倒光了，心疼到耳朵耷拉在两侧：“多了多了，几滴就行。”

“你说晚了。”沈之庭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辜，“赶紧泡吧，还得再给你吹一次呢。”

艾馥依爬进盆里，身上的墨汁也一点点褪去。

沈之庭头一次见湿成这样的大熊猫。

原本蓬松的质感消失，艾馥依湿漉漉的毛发紧贴在身上，使得她看起来愈发娇小，黑白两色也更加明显。

艾馥依头一次被人这样盯着，她感觉心尖有些许异样：“不要直勾勾盯着我泡澡啦！人家是女孩子诶。”

沈之庭却没有生为异性的自觉，一把捞起艾馥依，用浴巾把她包裹起来。

“我自己可以的。”艾馥依有些许无奈，试图挣脱。

“你一整个还没浴巾宽，得擦多久。”沈之庭腾出手开始往毛外挤水，微笑着稳住艾馥依，“很晚了，还睡不睡啦？”

这绝对是道德绑架！

坏就坏在艾馥依是一个道德感很强的熊猫，她感觉自己被狠狠拿捏，只能斟酌着放下狠话：“那你快些。”

熊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找回点面子，艾馥依双手叉腰：“那我封你为古希腊掌管吹头发的神。”

“那我谢谢你喔~”

沈之庭似乎很满意这个封号，无意识地嘴角上扬。

又折腾到半夜，幸好沈之庭的房间与父母的相隔甚远，小打小闹也不会被听见。

艾馥依怕冷，哆哆嗦嗦朝沈之庭蠕动：“你们北方怎么跟冰窖似的，我说个话都有袅袅炊烟。”

男人好像自带发热功能的暖宝宝，当窝到沈之庭怀里，艾馥依安心闭上眼。

“明天我去给你买热水袋。”沈之庭伸手关灯。

后天就开始供暖，他头一次希望冬天的暖气能晚点来。他自私地想占有她全部的依赖。

*

第二天，沈之庭起个大早帮艾馥依上好色，又把她抱过去给季萍看。

季萍看儿子起这么早，还抱着他“好兄弟”来哄自己，特别高兴。

直到沈之庭语出惊人：“妈，F1她晚上睡觉有点冷，你能不能帮她量一下尺寸，给她做一件小毛衣？”

“什么？”季萍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看向儿子的眼神变得复杂，“是她自己告诉你的吗？”

完了，儿子不会傻了吧？

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沈之庭感觉自己好像被看光。他紧张措辞：“我是看她昨晚冻得发抖，所以才……”

“害，你要是把这体贴入微的劲用在找对象身上就好了。”季萍打断沈之庭的话，半眯着眼睛瞧儿子手中的狗，恨不得这个叫F1的能变成女人跟她儿子谈恋爱。

总比单着强，季萍摆烂地想。

F1适时吐着舌头冲季萍莞尔一笑，季萍败下阵来，爽快应承：“现织是来不及了，我就拿你小时候穿过的毛衣改，马上就能好。”

“谢谢妈！”沈之庭自动忽略季萍的前半段话。

“旺旺汪！”艾馥依学着沈之庭的音调仄仄平。

季萍往前倾了倾身：“我好像没听清楚，这狗是不是在说‘谢谢妈’？”

沈之庭没说话，去柜子里帮艾馥依找卷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父母不同意养宠物怎么办？

“你只管把我带回家，剩下的交给我。”

季萍表示：真香！

季萍和丈夫沈高超在村里开了家毛织厂，沈之庭从小到大的毛衣都是季萍自己做的。对季萍来说，给宠物改件毛衣是个再容易不过的事。

不到半小时，艾馥依就拥有了一件合身的黄色小毛衣。她穿上后在沈之庭面前转了一圈显摆。

沈之庭没忍住，覆手在艾馥依左脸捏了一下。

季萍借口说怕艾馥依脸长歪，趁机在她右脸捏了一下。

随后季萍松开手，缓身开口：“现在农忙，我跟你爸本来就打算今天去你奶奶家帮她收玉米。正巧你回来了，一起去帮忙。”

“好。”沈之庭连应了一声。

自他儿时有记忆起，每到国庆假期家里就忙着秋收，掰玉米棒、撒肥料犁地，然后等着雨种小麦。种地辛苦，他也想让长辈们少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