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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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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戳。再戳。

谢然蹲在江闻身边,好奇地戳着化身不倒翁的江闻。

戳一下,倒下去,弹回来。哎,还挺好玩。

谢然的衣袖毫无遮掩作用,他笑得肩膀直发抖,难以克制的笑声不停传进江闻耳中。

江闻伏在茶案上,完全无力反驳。

太坏了。

这家伙只知道笑,完全不知道刚才那番套路对他纯洁宝贵的弱小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

就那吵架的态势,他都以为谢然和王机下一秒就要你扯我头冠、我拽你头发的动上手,结果谢然说都是假的?

竟、然、能、是、假、的?!

——到底是谁在说古人淳朴?这话往后他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江闻瘫着,仿佛变成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不想翻身。

谢然笑也笑够了,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了两声,压住唇角飞扬的笑意,“好了,别气闷了。案上凉,快起来。”

江闻不为所动,满脸看破红尘的觉悟。谢然想起江闻的年纪,终究心软了一分,劝慰道:

“你年纪尚小,缺少经验很正常,这次就当吃教训。眼见未必为真,别太相信未经思考就得到的东西。”

“你的话我不会往外传,产平的事也请子笙暂为保密。王、谢两家恩怨愈深,毫无余地。待事情尘埃落定,我再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江闻把脸从胳膊里露出来,“你们两个人是朋友?”

“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谢然没给确定的答复,“我和王机各有所求,不过是互相利用。”

“既然你们这么熟,干嘛装作吵架,有话直说不就……”江闻声音一顿。

什么情况下两个相熟的人不能有话直说,偏偏要做一场戏?

过往诸多电视剧的经典场面浮现在脑海中,江闻眨眨眼,咻地从案上弹起,神情震惊中略带一丝奇异的激动。

“难不成他身边有人监视?!”

谢江闻的反应这么快,倒让谢然有些意外。没什么不能说的,他直接点头道,“你猜的没错,王机身边的仆从有问题,你以后也小心,尽量不要和他说些多余的话。”

王机刚才被谢然跟着摔杯子的举动吓到,差点靠过来安慰谢然,还好被江闻打断,这才没有露馅。

这剧情真比看谍战剧还精彩,还是沉浸式体验,江闻都想要嗑点瓜子了。

“那你们今天是来接头?他有情报传给你?”

“是呀,他来提醒我,让我心里有点数。”谢然笑眯眯的,语气并不痛恨,反倒像是在谈论好友的趣闻。

王氏在代郡那边的长辈都肯插手,想来是太原这头的情况越发不好,很快就要狗急跳墙了。

“原来如此。”江闻吃瓜就像是田里的猹,他琢磨了一下,又问:“情报是传了,可是你们次次见面都吵架不会显得很奇怪吗?”

谢然颇为无奈地叹口气,“我和他只能这么吵。”

这办法虽然自伤八百,但能杀敌八千。

“我们不吵,王机就没办法树立他性格冲动、适合利用的对外形象,也就没办法吸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如果不吵,也不能让暗中监视他的人通过不经意的‘心直口快’自以为掌握他的动向,然后放下戒心。”

不吵,更没办法让王机成为太原郡内年轻士子中反对谢氏结盟的领头羊。

谢然和王机的关系越僵,王机在反谢结盟中扎根越深,谢然得到的益处更大。

当然,最后这点谢然是不会对江闻说的。

“监视他的仆役不也是王家的人?”江闻的神色有些复杂,“他不是王氏的公子吗……”

江闻忽地张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情绪诡异的激动起来,“我知道了!”

江闻的眼中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光彩,“是不是王机的父亲宠妾灭妻、偏心幼子,他爹不疼没娘爱又被弟弟夺走家产,必须忍辱负重,等待时机逆袭归来?”

“还是他从小被正室和嫡子攥在手心饱受欺凌,内心黑化要报复王家的一切,只待有人作为白月光救他脱离泥潭?”

“还是……!”江闻的思路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一路狂奔。

谢然江闻的第一句话开始就两眼发直,思绪被过于狗血的混乱逻辑冲击成碎片,过了半晌才缓过神。

谢他哭笑不得地给了江闻一个脑瓜崩,止住江闻的滔滔不绝。

“哎——!”江闻吃痛捂着额头。

“亏你还是家中嫡长。”谢然看着江闻瘪嘴安静,这才有机会插嘴,半是严肃半是关心地说,“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轶闻,这种编排是非的话你也信?”

“因为嫡庶之别苛待孩子的都是不入流的人家,大家族里无论是嫡是庶,不都是父亲的孩子,都记在一页族谱上?哪有那么多区别。”

江闻不服气地揉着额头,“可是大家的母亲不一样啊,母亲肯定更喜欢亲生孩子吧?”

“人心都是偏的。母亲是,父亲是,叔叔伯伯都是,有偏心喜爱的孩子再正常不过。”谢然沉着相对,“可无论怎样,该守的规矩还是会守。”

“嫡长子继承最大的家业,其余的家产诸位兄弟分,这是礼法。不遵礼法说起来不过四个字,但谁家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否则名声不要了?仕途不要了?”

“当了家,哪家的嫡长就少一口饭吃,非得逼死庶出兄弟不可?那真是活该他倒霉。”

“真把人逼急了,人家豁出去,拼着命不要也把所有人拖下水。到时候夷三族、诛九族,一个都跑不了,还分什么嫡庶?全都要死。”

“庶出子里有心高气傲的,尽可以放出闯,有能力再挣一份家业出来。只眼巴巴地盯着一亩三分地、费劲心思抢一点东西,想也知道是个有心没胆的蠢货。”

“这种人还是关在家里少惹事,省的哪天真惹来滔天大祸,连累整个家族百来口人同他一夕覆灭。”

谢然的语气很严肃,把道理一点一点掰碎,将那些大家族里心照不宣的规则对着江闻娓娓道来。

江闻听着,好像没懂,又好像懂了一点。

谢然说家族都是这样,谢氏是这样,王氏也是这样,那……

那江氏呢?

江氏也一样。

封建时代的连坐真的会死人,哪怕你没犯错。原身……不,他现在是江氏嫡长,不出意外就是下一任江氏家主,迟早也要像谢然一样,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可他准备好了吗?他真的能做到和谢然一样吗?

江闻呼吸一滞,像是被一张奇异的大网笼住心脏,细密的线绳勒进肉里,伴随着一次次呼吸泛起沉闷的压抑。

他……

“唉?!”

江闻忽然感觉额头一凉,原来是谢然用冰凉的茶杯贴住他的额头。谢然手下用力,顶得江闻向后仰倒。

江闻用手撑地,慌乱道:“明忻你干嘛!”

“我刚说让你少胡思乱想,你又想那些不着调。”谢然的神色比之前都要严肃。

“我说这些话,本意是让你少看些轶闻杂事,那里面的内容多是消遣,不能作为处事的参照。至于其它的,还不到你该担心的时候呢。”

这么早想那些事情也没用。

谢然说着放下茶杯起身,竟是不打算再聊了,“今天天气好,大家又得空,何必坐在屋里喝冷茶。你第一次来太原,我带你出门逛逛,权当散心。”

谢然干脆地拉起江闻,“太原有很多可以跑马的猎场,冬日狩猎最为热闹,子笙的骑射也该再练练……”

“哎!走走走!我自己能走!”江闻被拉得一个踉跄。

谢然和江闻拉拉扯扯,刚走出门,恰好碰上来找的侍女。

侍女:“赵风公子已至客舍安顿,竹书管事请示公子,一应安排是否按照惯例?”

“小赵公子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主君,主君兴致正好,带着小赵公子往校场比武去了。主君派人来传,说若是公子得空,请往校场一观。”

真是说瞌睡就来枕头。

谢然莞然道:“备车,我和江公子同去。至于竹书那边,让他照旧。”

“是。”

赵云和……谢父?

江闻嘴角抽了抽,合着赵云没回来,这位就是半路抢人的罪魁祸首啊。

坐马车去校场的路上,江闻满脑子都是江氏和他,心情仍然有些沉闷。不过等到达校场,他很快就没心思想这些事了。

“好——!好——!”

喧天的声势震得人耳朵嗡嗡响。校场中央的演武台上,谢父和赵云就在台上,周围有不少士卒或站或坐地看热闹,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喝彩。

谢然拉着江闻找了个离得近的位置,江闻目不转睛地望着场中拳拳到肉、异常原始而狂野的比斗,看得眼睛都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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