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放假，顾颂宜回家聚餐，秦观终于没什么事情了，准备去好好找一找房子。

顾颂宜住的小区地段好，租金高，多得是不想住宿舍的学生出来租房子，秦观要租房的业主是一对老夫妻，听说以前还是附近小学的教师，现在退休后去旅居，房子就空了出来。

“老夫妻俩说了，只想租给附近的大学生。”中介拿钥匙把门打开，“租金便宜一点没关系，主要是不要把房子弄得脏脏乱乱的，我看您也是讲究人，才一下子就把您带这栋房子里看，要是一般人，我轻易不给介绍的。”

中介虽然有捧的成分在，但房子确实不错，朝向好，楼层好，装修简约不失大气，寥寥几个家具摆放，营造出浓郁的ins风，秦观转了一圈，“这装修不是业主自己来的吧？”

“嗯，之前说是给女儿买的，装修也是女儿定下来的，但女儿定居国外了，这栋房子就维持原样了。”

“那就这个吧。”

“好嘞，哥您真是爽快，我也不跟您兜圈子，这是业主留下的合同，租金押金和抽成都写的很清楚，您跟我去售楼部办一下手续，我把房子的钥匙和水电卡都给您，业主不在，这些都交给我们物业了。”

秦观没意见，租好房子，他找了保洁来打扫。

晚上站在落地窗前，秦观能还能看到零星的烟火在楼下绽放，不过大家很有素质，大概半小时就结束了这一场默契的团建。

秦观又收到了家里的短信，可能是地暖太舒服，秦观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像只大猫，收到新年快乐的祝福时，也回了一条。

想到之前短信里的称呼，秦观还想给对面发个红包。

他去微信搜索手机号，却发现搜索不到联系人。

怎么会没有联系人呢？手机号不是会自动关联微信吗？

他突然想到某种可能，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原身家里的条件，难道连一个微信也注册不了吗？

没有信号？

没有电子设备？

没有钱。

秦观皱紧了眉头，把电话拨了回去。

秦响正在做题，他咬着笔杆怎么也想不明白辅助线要怎么做，才能把AB=DE证明出来，秦笙在一旁背单词，虽然每一个都不会读，但她可以把字母组合背下来，这样看见也能认识。

他们娘在做饭，虽然是新年，辞旧迎新的时候，但在秦家，却和平常的日子没什么不一样。

秦观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来的，秦响刚刚有了一点的思绪被巨大的铃声振到了天边，再也想不起一点。

他皱着眉头看向屏幕，硕大的秦观二字，让他难以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咽着口水的同时晃了晃秦笙，“秦笙，你看谁的电话！”

“哥？你快接呀，你愣什么呢。”

秦笙一把抢过来，可是轮到她接电话的时候，她竟然也有点犹豫，万一，万一这是个坏电话呢？万一哥是来要钱呢？他们没有钱了。

“还说我呢，你也接啊。”

秦响凑过来，他咬咬牙按下了接听键，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悬着才最难受。

“喂？能听到吗？”

秦笙情不自禁点头，好好听的声音，温柔，宁静，像一阵春风轻轻拂过心头。

“能听到，大哥。”秦笙低低的应道。

秦观没想到一直给他发短信的是个女孩子，听声音还那么稚嫩，声音小小的，怯怯的，秦观的声音不自觉就变得更缓和温柔了。

“那就好，家里怎么样？”

秦笙不觉有他，乖乖的把家里的情况都交代了，“娘在做饭，秦响和我在写作业，我们都很好。”

“哥，你真的不回来了吗？”秦响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出声和温柔的大哥说话，“我，我有好多问题不会。”

秦观真是一惊跟着一惊，秦家竟然有三个孩子？而且言谈间并没有提起秦父，结合原著剧情，秦家可能是他们母亲撑起的家。

也就是说，原身不仅吸顾颂宜的血，也吸家庭的血，甚至他先吸了秦家的血来到大城市，再傍上顾颂宜吸顾家的血，最后把两个累赘一脚踹开，开启自己的法外狂徒之路。

这是什么作者写出来的东西？目的是为了报复社会吗？

他压下心头的种种情绪，温和的说，“作业吗？可以问我。”

“可是娘说话费太贵，不让我们主动给你打，而且家里信号不好，有时候还得去小后山上。”

秦观一直都是城市里的孩子，他不太能想象秦响描述的生活，但他知道，环境一定很差。

秦笙不想给哥添麻烦，在他沉默的时候接过话头，“我们还可以问老师，这里的老师挺负责的。”

秦响张张嘴，没有说老师只对学习好的负责，要不是他是秦观的弟弟，老师可能早就放弃他了。

他们家所有的聪明，都集中在他哥身上。

他和秦笙因为是双生子，小时候又没了父亲，家里少了一部分经济来源，养得一直不好，学习也是一般般，还是他哥考上好的大学，家里才在那个暑假改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