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哥儿的媳妇是长孙长妇,可要好好挑挑。”说起自己的孙子,孟老太太兴致颇高。
“要说宣哥儿年龄也到了,怎么二老爷二太太没有给他相看媳妇的意思?”看孟老太太心情好转,八卦因子发作,卢嬷嬷终于问出了她一直好奇的问题。
孟老太太脸色沉下来,“宣哥儿跟他老子一样,要中了进士以后才说亲。”
老二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倔,当年老二刚中举人的时候多少好人家来说亲,老二都不愿意,一定要中了进士以后再说,结果还真让他中了。
不只中了,还是一甲第三人。
也是孟家的荣耀。
如果是老大该多好,有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探花儿子。
老二,也不是不孝顺,只是他主意太大。
偏孟老太爷事事赞同他。
想起孟赉刚娶钟氏的情形,孟老太太恨的牙痒痒。钟氏进门时十里红妆,把婆婆、妯娌都比的黯然无光,稍让钟氏受些气,就迎来孟老太爷警告的目光。
要留下钟氏服侍公婆,让丫头陪孟赉回京,被孟老太爷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留下儿媳妇服侍公婆,儿子一个人回京,哪里来的子嗣?”
“带丫头去服侍儿子呀。”孟老太太弱弱的嘟囔。
“丫头能生孩子?孟家家规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我看你是把我孟家家规不放在眼里。”孟老太爷拂袖而去。
那一刻,孟老太太真的宁愿没有丈夫,没有丈夫,她就可以逞婆婆的威风了。可是她有丈夫,只能听丈夫的,眼睁睁看着钟氏一脸幸福的跟着老二回了京城。
现在,没有丈夫了,终于没有人再压在她头上了。
“老二去了哪儿?”孟老太太问道。
卢嬷嬷迟疑着,“老爷该是回了正房。”
夫妻分别多年,孟赉带着妾侍庶女上任,钟氏留在京城侍奉婆母,教养子女,于情于理孟赉回府后都应宿在正房。
孟老太太皱了眉头,分别多年的还有丁姨娘,也该去看看才是。不过算了,儿子房里的事,做娘的也没法深管。
想管也未必管得了。
卢嬷嬷燃了安息香,服侍孟老太太睡下。
……
“老爷回来了。”守在门外的小丫头禀报着。
钟氏忙起身迎过来,看孟赉神情安宁,放了心。
“五丫头的事,委屈太太了。”孟赉温和的说。
钟氏忙笑道:“快别这么说,有什么委屈的。”
孟赉解释,“我知道,我是有些娇惯五丫头,只是失而复得的女儿,我难免……”
钟氏忙接过孟赉的话,“这是自然,五丫头落水之后身子亏了,要好好将养才行,不论学什么,也要等孩子身子好了再说。”
虽说当日她带欣然悦然回了娘家,但毕竟她是当家主母,内宅出了事,总归和她也有干系,她没办法推得干干净净。
太夫人说得对,再怎么受宠,不过是一个庶女。不过养几年,将来也只费得一副妆奁,何必因为计较她而失去丈夫的欢心。
孟赉温柔的把她揽在怀里,轻轻亲了下,“好太太。”
钟氏面红心热,软软的瘫倒在丈夫怀里。
翌日早起,钟氏服侍孟赉穿衣,一脸娇羞,昨晚孟赉梦中还喃喃的叫她“宝贝”,比新婚时节更温柔体贴。
钟氏脸上的春色,嘴角的笑意,众人都看在眼里,丁姨娘心中嫉恨不已,老爷回府这几日夜夜都宿在正房,她天天一大早赶过来服侍太太,想趁机见见老爷,攒了几年的私房话想跟老爷说,无奈要么见不到,要么见到了,老爷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该怎么办?丁姨娘转着念头。
杜姨娘和黄姨娘却是各松了一口气,太太高兴了,她们的日子便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