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目都是前六名得分,第一名7分,第二名5分,后面的名次依次减1分,所以第一的含金量最大,去年吴来凡是参加过的项目都拿了第一,他只恨自己不能分身把每个项目都过一遍。
广播里提醒着参加3000米长跑的人去检录,看台旁的检录处乌泱泱排了条长队。
江闲扶住抱着大箱子快要摔倒的女生,被女生踩到脚,脚上微痛。(补)
江闲正抬步往队伍后面走,晟阳突然扯着他的胳膊把人拉回来,“先去帐篷那领号码牌。”他朝广场草坪边的帐篷那怒了下嘴,笑道:“我们班是红色的帐篷。”
一般没怎么参加过运动会的人对这些流程不熟,这类活动江闲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之前大概率每年都找不到他人影。
“还好我记性好,对初一参加的运动会还有点印象。”晟阳手搭在江闲肩上推着人往前走,“我记得当时个子还没开始往上冲,被那群高年级碾压得特别惨,之后我每天鸡蛋牛奶成堆往嘴里塞,个子才蹭蹭往上长。”
他自顾自说了一堆,江闲得空才插了嘴,“那之后的运动会你没参加?”
“嗯……因为我开始不务正业了。”晟阳脸上浮着笑,“当时一天到晚逃课,经常和酒吧乐队里的那群人混在一起,班里应该都快忘了我这号人了。”
说到这他话音一转,对着七班帐篷下的人招了招手,“号码在这拿吗?”
“失踪人口终于舍得回归了,一个多小时没见到你俩影子。”宋朝南坐在帐篷下的桌子前,对着名单翻出那俩人的号码,指着左边道:“找孟元元帮你俩把号码别背后。”
刚想逃离现场的孟元元拿着别针愣在原地,眼神里的哀怨快要化为实体砸在宋朝南脸上了。
这么没眼力见呢!
她略显僵硬地转过头,目光刚碰上江闲就像触了电般弹开,一双大眼睛转而盯着晟阳:“这天挺冷哈。”
晟阳:“?”
“额……我是想说今早那热饮来着,谢谢阳哥!”她已经慌得口不择言了,暗自谴责自己太没出息了,不就是别个号码嘛。
“没事儿,你们女生更幸苦点。”晟阳笑着回应。
孟元元也干巴巴地笑了声,余光不可避免地瞥见置若罔闻的江闲,不由将指尖的别针捏得更紧了些。
一些很简单平常的事,比如打招呼、一起拼桌吃饭、目光不小心触碰,都会因为心里别样的情愫而完全变了味。偶尔变成欣喜,偶尔成了失落。
可对方走马观花,只她一人心猿意马。
虽然她总是理智略胜一筹,但也不代表感性会完全消失,比如现在,她又和上次在大巴车上一样想着这是不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
这犹豫的几秒间,一道声音突然从她耳边掠过。
“我来吧。”晟阳拿过她桌前的别针,对她十分善解人意地笑了下。
孟元元:“……”
要死,老天爷肯定在玩儿她呢!事不过三,她再也不相信这老头儿了!
不对啊——怎么每次她吃瘪晟阳都在!问题目那次也是,公交车那次也是,就这么巧?
褚楚刚好来这拿水,见她脸青一阵白一阵不由有点担心,手挨着孟元元的额头:“发烧了?脸色好差。”
孟元元猛地抓住面前的手,目光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一瞥,就见晟阳抵着江闲的背给人别号码牌。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有点奇怪,但她又形容不上来,可能是因为那动作太温柔了点?
“我没事,阳……额……阳光有点晃眼。”她拍拍褚楚的肩,只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俩男生之间能有什么。
高一的号码是黑底白字,高二的号码则是红底黑字,底色根据校服的颜色来。
江闲和晟阳两人是七班男生中最后报名参赛的人,号码正好是“0706”和“0707”,十分鲜明地展现出他们班参赛的男生人数之少。
晟阳站在江闲背后,捏起班服一角,连带着号码牌把别针穿过去。只是那号码牌的布料出奇的硬,别针的针尖都快戳歪了布料还只是勉为其难地开了个小眼。
几点燥热顺着指腹传到背部,又化作电流直窜上脊髓,江闲没忍住侧了下身,“你好没?”
晟阳头也没抬,按着江闲的肩把人掰回来,低声嘟囔:“它不听话……”
“什么?”江闲只听到“不听话”仨字儿,不确定道。
“啊?”晟阳刚全神贯注盯着布料上那小眼,这才后知后觉:“奥,我刚说这布太难戳开了。”
江闲不置可否,背上的按压轻一阵重一阵,他试着背古诗词、背数学公式、背政史地知识点,但都忽略不掉背上那点火烧般的烫意,最后干脆垂眼看地上那片花砖的线条——
横的、竖的、横的、竖的、横的……
“行了,完事儿。”晟阳在江闲肩上拍了下,没忍住和旁边的人吐槽,“你们这布是拿胶水做的?”
宋朝南投来看傻逼一样的眼神,“那要用剪刀开个小孔,孟元元没和你俩说?”
几人往桌前一看,孟元元早已不翼而飞了,“人呢?”
正在写广播稿的语文课代表抬起头,“她陪褚楚给啦啦队的人送水去了。”
硬生生把别针怼进去的晟阳不经意对上江闲冰冻三尺的目光,他讪讪笑了下,后者则利落地在号码牌上剪了四个孔,动作风驰电掣。
江闲拿着号码牌朝他抬了抬下巴:“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