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了小半个小时,在一道庄伟宏丽的校门前停下来。
随着车内叽叽喳喳的对话声变大,睡着的人都醒的差不多了。
吴来经历了来自晟某人和江某人的连环痛击后身心俱疲,在车上睡了一路,睁眼后面前的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朝左无意间瞅了一眼,呆愣了两秒后有点不确定地揉了几下眼睛,再次看过去时耳边仿佛有道雷劈下来,十分清神醒脑。
怎么倒数第一靠在年级第一肩上睡得这么香,正负两极相吸吗?!
比起江闲肩上这位倒头就睡的睡神,吴来更诧异的是江闲只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就在他怀疑自己还在梦里的这两秒,江闲转过头冷冷瞥了他一眼。
“那什么…”吴来有点尴尬地收回打量的目光。
两个男生靠一起而已,不是很正常嘛?可为什么他有种当了电灯泡的错觉!
下一秒,只见江闲毫无预兆地站起身,提起包头也没回地朝车下走去。
晟阳在失去支撑后整个人向右倒去,伴随着失重感他瞬间清醒,手肘撑了下座椅,抬头看见吴来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
“你什么表情?”晟阳揉了下眼睛。
吴来:“你刚刚……江神他……”
晟阳这才反应过来江闲没在座位上。
“先走了。”他看见车门处的江闲,直接丢下一句话就追下车去。
于是车上的人都走光了,只剩吴来一人还在原地凌乱。
司机等了会不耐烦道:“小伙子!你下不下车。还没进考场就吓傻了?”
“考试我就没怕过谁好吗!马上下车了。”吴来愤愤道。
最后在司机看奇葩一样的目光注视下,吴来缓缓走下车,“操,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一中大理石筑成的校门左右延伸了近一百米,可谓十分豪气,校门左边接着一栋耸立的钟楼,蓝色的玻璃倒映出晨阳发散出的金光,熠熠生辉。
校内的建筑是统一的蓝顶白墙,散发着一股严肃沉稳的现代气息。
十七中的人走进校门后仰着脖子看眼前一片层楼叠榭,不由感叹还是本校那股自然亲切的小建筑让人放松些。
林阳发自肺腑感叹道:“一中夏天应该不用开空调吧,感觉他们学校的冷气是纯天然的。”
“建筑也就算了,怎么这里的值班老师和保安大叔都冷着张脸?”
孟元元“这可是只招省内前一千名的学校。”
一中一直是和其它院校一起招生,前几年开始自主招生,虽然没有传言里“只招中考前一千”说得那么夸张,但生源质量毫无疑问是市内甚至省内最好的。
宋朝南在车上背了一路语文笔记,倒也不是临时抱佛脚,只是想着多复习一点是一点,只是没想到向来不晕车的他现在反而有点犯恶心。
林阳最先注意到,问了一嘴:“你脸色好差,没睡好?还是太紧张?”
宋朝南:“有点晕车。”
“咱班有人带话梅吗,酸点的都行!”林阳扯着大喇叭似的嗓子吼,顿时宋朝南觉得自己更晕了。
“我这有话梅,怕有人晕车专门备着的。”班长周傅勤从包里拿出一大包话梅,包装袋还写着“特酸,不酸直接倒闭”的字样。
“还是班长靠谱。”
林阳接过话梅,直接抓了好几颗怼宋朝南嘴里,“张嘴,快点儿!”
宋朝南本来晕得想吐,现下被酸得差点原地飞升,“什么东西?”
“屎。”林阳看他受不住酸要吐,捂着宋朝南的嘴,“忍着!让你在车上背书,纯纯活该。”
“……”
“酸止晕,你不还惦记着考试嘛。”林阳给了最后灵魂一击。
果然,此话一出,都不用林阳捂着,对面那人直接皱着脸把话梅含了一路。
上午第一门考语文,八点开考,大部分人到考场时还有小半个小时。下午数学是三点开考,中间有四个多小时,留的时间十分宽裕,所以中午有人不想回学校也可以直接回家午休。
晟阳前一秒还在不远处看到江闲的身影,下一秒就被乌泱泱的人头晃得眼花,眨眼间连江闲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了。
按理说江闲应该会等他,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直在躲着自己一样。
来一中考试的不止十七中一个学校,穿着不同校服的人在离大门不远处的指示牌找自己考场所在的位置,运气好可能和比较熟的人一个考场,这样考试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安心不少。
这次江闲和晟阳的考场在两栋不同的区,中间还隔了几栋楼,基本考完试偶遇都很难。
随着广播铃响,拿到卷子的人看了眼作文题后脸一绿,礼貌“问候”了下出题人后低头奋笔疾书。
江闲留了四十五分钟写作文,写完最后一个字后他看了眼教室正前方的钟,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八分钟。
提前交卷就怎么都不可能遇到了。
这张语文卷子难度很大,不少人紧追紧赶才勉强写完,有些没把握好时间的作文都没能写够八百字。
江闲出考场时外面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值班老师的目光会在他身上多停留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