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一起打的,凭什么他就写个检讨,只有你要被记过处分!”林阳两手叉着腰来回走。
“别走了,晃得人头晕。”宋朝南拉住眼前晃悠的人,无语道:“一个第一,一个倒数第一,有可比性吗?”
“你哪边的?胳膊肘往外拐!”林阳瞪他。
“我指明事实而已。”宋朝南憋了眼晟阳,见人脸色正常才继续道:“谁不知道李昌什么样,恨不得认成绩好的当儿子。你也是闲的,找谁不行,找他。”
“对啊,我早就想说了,吴来不是在你旁边嘛。”林阳指着晟阳左边的人说。
有一种人会闷声考个高分,然后一脸无辜地说“我就随便写写”,在班上拉满仇恨值,吴来就是典型的代表。
这人是七班体委,一星期前篮球比赛上用力过猛把手打骨折了,差点把撞他那人吓得当场哭出来。幸运的是伤得不重,不幸的是伤的是左手,刚返校就遇到考试。
此刻,吴来一个一米九的大块头捂着嘴,夹着嗓子娇嗔道:“算了,谁让我不是年级第一呢,入不了阳哥的眼。”
眼前画面太过艳丽,阳哥已经醉了。
晟阳偏开头:“球是砸你脑袋上了?滚滚滚!”
吴来见晟阳脸上露了笑,心满意足地收了自己的神通,正经道:“但话又说回来,你和人江神很熟吗,干嘛招惹人家?”
招惹?
对啊,为什么要招惹人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班很闹腾,所以人都离开后教室就显得特别空旷,江闲写题的时候背总是挺得很直,晟阳坐在后面看着,觉得很扎眼。
就好像和周围脱节了,慢一步,又快一步。
晟阳没说话,又瞟了眼前面的空座位,倒是宋朝南先开了口:“别想了,今晚我请客。”
“怎么,你不是要安慰我吧?”晟阳转着手里的笔,兴致缺缺。
刚说完,吴来一掌拍在他肩上:“人家这是庆功宴。”
晟阳:“庆祝我被处分?”
林阳指了下宋朝南,说:“这人高兴着呢,数学146,压了江神一头,年级第一!”
宋朝南把林阳脑袋按下去,“随便聚一下,而已。”他那张嘲讽值拉满的脸上难得能看见一点不好意思。
林阳作势要踢他,笑着说:“装什么?拿成绩条的时候我都看见你笑了。”
晟阳记得考试的时候手贱推了江闲一把,然后卷子上就被划了道横线,最后一道大题可能得全废了。
“江闲多少分?”他问。
“142。”林阳回,“分数咬得还挺紧。”
果然,应该就是少了后两问的分。
虽然只是个不算重要的考试,只是阴差阳错,但……
晟阳伸手在宋朝南身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下,笑道:“可以啊,今晚不把你吃垮谁都别想走。”
“行啊。”宋朝南眼里带着笑,是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
即使这份意气来得并不真实。
“你那处分不再辩解下?没准能撤掉。”吴来提醒道。
“算了,无所谓的事。”晟阳说得没心没肺,显然将自己那破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吴来拍了下晟阳的肩,直接闭麦回自己座位上。
倒是林阳卡在这个坎上死不过去,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得亏你还能这么想,你前桌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这样啊——”
说一半,宋朝南突然向他使眼色。
“你干嘛,脸抽筋了?”林阳疑惑道。
“让一下。”
林阳:“!”
他僵硬的转过头,抬眼就看到江闲能把人冻死的脸,而自己正在说面前这位的闲话,好死不死还正好坐在江闲的椅子上。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会把几秒前的自己舌头打个结踹回娘胎里。
林阳差点跪下去,他干干巴巴地笑了声:“不好意思。”
江闲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走到晟阳面前,曲起手指在桌面敲了下,说:“李昌找。”
“找我?”晟阳有些意外。
打架这事的处理结果都定好了,“铁锅”这时候再找他谈事不是纯纯给自己添堵吗?
办公室。
这个月份天气已经不怎么热了,但到了中午办公室冷气还是开得很足,晟阳穿着短袖,进了那扇门后像是一脚跨越了十几个纬度。
晟阳走过好几个办公桌,在角落的一张桌前停下来,“您找我?”
李昌脸上看不出喜怒,手上正在批改作业,听了这话头也没抬,“对你的处分我又重新做了考虑,连着作弊那事交两份检讨就行。”
这什么情况?
晟阳怀疑李昌被人夺舍了。
见人站着没说话,李昌抬起头继续说:“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就不记过了,事后多反省自己。还有,学习是你自己的事,不是为我学的,快成年的人了要多对自己上点心。”
“嗯……”晟阳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可是他大头照都上学校公告栏了,没理由突然变卦。
晟阳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和之前通知的差得有点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