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皇城注定不太平,飞凰军、皇城司还有暗卫营的人挨家挨户地查找,前前后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左璇和跟随的男人已押入天牢。
秦箬再次入乾清宫时,里头传出震怒的声音,“玩忽职守,你可知罪——”
皇城使韩欣是去年上任的,三十多岁的年纪,先前立了军功,之后一直赋闲在家,也是有人提起她为人沉稳,楚言攸这才提了她任命皇城使。
不想这次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韩欣没狡辩,硬生生受了砸过来的折子,往地上磕了响头,“陛下恕罪,臣定当深自反省,戴罪立功,不敢重蹈覆辙。”
“你也曾随秦国毑征战沙场,若连落桑余孽都认不出来,这双眼睛就别要了。”楚言攸沉声说道。
“是,臣不敢。”
“滚出去,要是抓不到人,你韩欣提头来见。”
韩欣不敢耽误,出殿时看到秦箬,嘴角掠过一抹苦笑,便匆匆出宫去了。
许久,殿内又传出楚言攸的声音,“进来。”
秦箬这才入殿,拱手行礼道:“左璇身边的男人叫徐兆兴,确实是落桑余孽不错,但在其中不过是个小喽啰,更往上的藏在更深的地方。”
“左璇呢?”
秦箬哼了声,“那老女人死活不认,只说见徐兆兴长得不错,带回府尝尝新,至于为何要带他去风月楼,她还没说。”
“没说。”楚言攸抓着手里的奏折,嘴角带上了几分讥诮的笑意。
“左璇这个老女人仗着自己是三朝老臣,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敢动她,就这样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实在是……”秦箬一拳打在柱子上。
一直站在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的鬼车幽幽出声:“放她走,再把她偷偷抓起来打一顿,我看她还说不说。”
两人对视一眼,一拍即合,秦箬更是干劲十足,“就这么干。”
被她们俩一打岔,楚言攸面上怒意消散不少,“胡闹,不过……有可取之处。”
“不过这次落桑余孽出现的时机,实在是有些太巧了。”鬼车拧着眉头,把头上的黑斗篷取下来。
“不错,太巧了。”楚言攸望向窗外。
“啥意思?”秦箬没搞懂她们在说什么。
“前脚在查行刺宸王之人,后脚就冒出落桑余孽出现皇城的事,发现的线索还都指向左璇,会不会有些太刻意了。”鬼车轻笑声,手指摸了摸青蛇的头。
楚言攸点头,“徐兆兴更像是一个饵,引左璇落入陷阱中,但她未必知晓徐兆兴的身份,她和徐兆兴之间必定还有其他勾当。”
其他勾当!
秦箬抓住这个关键,“反正说来说去,左璇还有有罪,把她打一顿不算冤枉她。”
“还有,背后之人想借落桑余孽的事,掩盖一些事。”楚言攸轻敲了下桌面,坐回了高位之上。
“什么事?”秦箬问道。
“自然是宸王遇刺之事。”鬼车给她解释,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她问道:“对了,宸王回来了吗?”
秦箬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当时和宸王一块回来的,但在途中宸王说有要事处理,便和我分开了,恰好暗卫营的人过去接应,我就想着先回来。”
“宸王许是发现什么了。”鬼车喃喃。
行色如此匆匆,必定是棘手之事。
鬼车抬头看向楚言攸,“陛下,属下斗胆出城,前去助宸王一臂之力。”
“你要出城?”楚言攸有些惊讶,自她入宫进重刑司以来,这她还是主动提及。
三年前玄都曾发生一场内乱,打了符丘官员一个措手不及,符丘死伤无数,而罪魁祸首正是原本销声匿迹的落桑余孽。
鬼车的母父死在了那场内乱。
鬼车低下头,敛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伤痛,“若真是落桑余孽作乱,属下不能不管,还望陛下成全。”
“准了,万事小心。”
“多谢陛下。”
待鬼车离开,秦箬有些跃跃欲试地往前几步,“陛下,我呢?”
“朕要你盯紧季辞兰。”
秦箬面上了然,“我就知道她有问题,陛下放心,我一定盯紧她。”
非得逮着她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