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愀自嘲般地笑笑,卖了个关子:“等哪一天,我觉得可以了,自然就会说。”
这时,苏子愀才发现自己原来从没有过对任何一个人开放过自己内心深处,无论是谁。
庄初寒沉默不语,没再追问。
舒梓晨过了两天就又回学校上课了,头上缠着一圈的白色绷带。
舒梓晨在座位上吹牛,讲述着他在那天的“英勇”事迹。
庄初寒听到了几句话飘过来。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磕到了头吗?”
“慌什么,实在不行再进次医院。”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会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即便现在还是个病号,即便前几天刚逃过一场大难。
苏子愀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凳子一翘一翘的,打在地板上,轻轻的响着。
上课铃响了起来,老师走进来拍了拍手,教室里安静下来。
老师边翻开书边说:“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一般来讲我们这个班是不会给你们很多时间专门在学校复习的。老师希望大家好好在家复习,努力考出个好成绩。”
苏子愀在心里暗暗发笑:每位老师都会这么说,但说来说去,也无非是句套话。
庄初寒对此没什么起伏,书桌上的书摊开着,一页纸轻轻翘了起来,在仲秋的微风里飘来荡去。庄初寒盯着书页来回晃动,微微有些出神。
期中考试的那一天很快就来了。
从考场里出来,学生们清一色都在控诉着出卷老师的变态。
庄初寒静静地收拾好书包,把书包甩上肩膀,准备回家。
苏子愀像一滩泥瘫在桌子上,眉眼间透着隐隐的倦意和不安。
他没想到这次的试卷真的这么难,鉴于他前段时间的学习状态,他这次要是出了前十,苏郁就要给他找家教了。
天知地知,他最讨厌家教这种东西了,不知道是哪个傻子发明的这个玩意。给他找个家教,还不如让他去死。苏子愀将脸埋进臂弯里。
突然有人在他的桌子上敲了敲:“回家吗?”
苏子愀抬起头,一脸面瘫像地看着庄初寒,又重新摊了回去。“出卷老师真的好变态,他怎么不去死啊……”
庄初寒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教室里的另一角,一群人在对答案,时不时爆出一句:“焯,这道题怎么选B?”
“不对吧,这个质量分数分数不是37.2%吗?”
……
苏子愀听了一耳朵,绷不住“扑哧”笑了。
庄初寒挑了下眉,“开心了?走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