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裴升靠着墙根欲言又止。

“从他嘴里问不出来什么。”许焹垂眸道，侧脸隐匿在阴影里。

“谢碧醒了。”秦简不急不缓走来，仿佛早有预料，随意晃了晃手机，“刚醒。”

“我不去了，在这勘察下。”

陆裴升还想说什么，被秦简捂着嘴拖走了：“唔唔唔！”

等车子远去，许焹丢下烟屁股一脚踩熄，蹲在小区门口，这小区不算老，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往，一段时间后，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许焹站在李煜的房门前，取下领子上别着的一字夹，对着锁眼捣鼓两下，“咔嚓”一声，门锁开了，屋内没开灯，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

——

谢碧虚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微微起伏。

“谢碧，你为什么要意图杀害楚琛。”

“楚琛？谁是楚琛？”谢碧撤了撤嘴角，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别装了，他还在病房里躺着呢！”

“我只知道辽今刑警支队的世子，不认识楚琛。”

辽今刑警支队曾经有一位刑警，一人一把枪逮捕了二十几人的犯罪团伙，回来的时候浑身浴血，宛如地狱修罗，这一场事件过后，他的外号也就人尽皆知，“世子”。

不过这位“世子”在四年前辞职后就不知去向，在哪里做什么都不知道，这么一说，众人倒是想起来还躺在病床上的楚琛了，不过，他要真是“世子”的话，身手也不该被打到进医院吧？

“你是说，楚琛是‘世子’？”

“不然说你们刑警都是猪脑子。”谢碧低声说道，“当然不是，他估计早死了吧。”

刑警手上拿着的笔记本也不知道该记什么，谢碧终于抬头瞧了下，眼底的嘲弄溢出。

“这点智力你们是猪？”

“？”

谢碧的头靠在靠枕上，转头看向窗外，空气中消毒水气息是这样熟悉，透亮玻璃外是树，郁郁葱葱长满枝条，看着它从嫩绿到油绿，再缓缓变的枯黄，最终冷风一吹就簌簌飘落。

他再次站在除医院以外的地方，外边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意想不到的人在门口，许焹带着陆裴升来接他出院，此时已是秋冬时节，许焹围着棕色围巾，只是一只手放在陆裴升的衣兜里，许焹面上依旧是那副样子，早已习以为常，陆裴升也没什么反应，就这样大大方方站在他面前，谢碧看见是一愣。

“你们在一起了？”这是疑问的语气，却略显无奈。

“他兜里有暖手宝，不给我用。”

“……”

“还有，欢迎加入我们。”许焹抽出手，向着谢碧伸去，谢碧回握住，笑了下。

他在医院一共待了八个月，在谢碧住院后没几天，楚琛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又经过几天恢复，指认出了当时在公寓的作案人，不过对方早已逃走了，随后，杀人案再次发现于公园，死者是一名二十三岁的年轻女性，消失的依旧是心脏，皮夹中钱一分未少，而在这期间，福西的案子线索断了，谢碧一度否认在酒吧地下通道走过的事情，并说明了缘由，至此，所有案子线索都在谢碧这里断的完全，这就说明他们一开始就是错的，一开始就找错了重点。

历经八个月时间，命案发生一起，凶手不知所踪，仅能得出对方具有反社会人格，及给予他人伤害的暴力倾向，身高于179-186之间，成年男性，其他一无所知。

乔芷怡消失五月，至今行迹不知，生死未卜。

就在不久之前，谢碧彻底排除嫌疑，也就在这时候，他选择加入了此次案件调查，类似于“私家侦探”，不过也是陆裴升邀请在前。

谢碧盯着对方的脸，又默默转开，跟着两人上了车，车内暖气开的很足，一开门暖流就迎面扑来，身上仿佛冻结的血液也开始流动。

“现在去哪？”

“去过节。”